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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在輕微的嘎吱聲中一搖一晃。
浴簾上是小天使、月亮和檳榔葉的花紋,而此時,所有小天使的表情都詭異邪性,彷彿在笑,又似乎在哭。
他狠狠吞了一口唾沫,感到心臟撞擊得胸腔疼痛。
恐懼佔據了他現在的所有感受,他聽見自己類似於抽泣的喘息聲,他怕得想要轉身就跑可他的身體卻不太受他指揮,他的靈魂在尖嘯,而視線中他的手卻顫抖著舉起來,伸向了那到浴簾。
身體內部似乎有什麼力量在互相抵抗著,他的這隻手每一根手指、每一段骨骼好像都忠於不同的主人,導致整隻手青筋暴起、怪異扭曲,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以至於長久地停滯不前。但最終,還是有一道指令突破重圍佔了上風,使它一把拉開了那道紋有小天使、月亮與檳榔葉的浴簾。
“刷——”
浴簾劃開,盡頭的勾鎖撞到牆壁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露出了後面吊死的人影。
那是個披頭散髮的吊死鬼,穿著他在宴會上割爛的那一身青衣,有黑紅色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流進下方的浴缸中,整個人側背對著他,身後是牆壁上那個觸目驚心的“pig”。
房間裡沒有風,但那吊死鬼還是自顧自地搖晃著,慢慢轉向。
他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那人慢悠悠地、一搖一晃地轉了過來。
然後他看清了那人掩藏在亂髮下的臉。
他發現,吊死的是他自己。
一口氣卡在胸膛裡,再也上不去,也下不來。
他驚恐地思考著——
……那、那現在這個“自己”,又是誰呢?
他的心臟傳來一陣驟縮的劇痛,然後他再次睜開眼睛,尖叫著醒過來。
晃動的視線中是麻美與奈美兩張陰魂不散的臉,她們按著他聳動的肩膀,麻美一隻手端著碗,奈美一隻手在給他順心口,他劇烈地喘息著,耳中是尖銳的長鳴。
她們似乎在說話,他聽不見,混亂中他好像在喝一種很苦的東西,等他再回過神,房間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仰面躺在床上,側頭望著露臺外的天空。
自從宴會之後,他又回到了塔樓之中,那種強烈的死亡的氣息還停留在他身體裡,讓他一連懵了好幾天,腦子彷彿壞掉了,所有的思考都是片段式的、碎片化的。
而如今,這種失魂落魄的感覺並沒有好轉,反而似乎愈演愈烈,他連回憶連續的場景似乎都做不到了,有一種沉浸在醉酒中,連續斷片的感受。
他很緩慢、很艱難地思考著:玉求瑕應該已經去英國了——不對,這個世界沒有英國,應該是別的什麼地名……離開多少天了?
宴會之後過了多少天……一、二……不對……他做了幾場夢?
不行……他算不清了……
“小姐,吃藥了。”
忽然,一個腦袋湊到了他的視線裡,是麻美,不,是奈美?他分不清了,因為隨後另一個人的腦袋也出現在視線裡。
——她們怎麼進來的?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什麼一點聲音也沒有?還是他自己沒有發覺?他聾了嗎?不對他能聽到她們說話……
這些念頭瞬間一股腦湧進他的腦海,又迅速空空地流失了。
那兩人一人端著碗,一人扶他半坐起來,配合著給他喂藥。
雪白的碗,漆黑的藥。
——吃藥?為什麼又要吃藥了?不是剛剛才吃過?
——還有,這是治什麼的藥?
——他為什麼要吃藥?
在嘴即將碰到藥碗時,他忽然開始掙扎,然而那碗藥竟然一滴也沒有灑出來,反而有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臉頰,迫使他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