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第 172 章 (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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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哪都好,就是太認真了。嘉又沒想罰她。”
“你當然不會罰她。一切,都在你的計算中不是嗎?”
“哦?”郭嘉停住腳步,側轉身直望向賈詡,“文和此話,嘉聽不懂。”
賈詡輕笑,似早就預料到郭嘉會裝糊塗:“江東,雖然失了孫策與周瑜二員驍將,又燒燬了全部戰船,但只要孫權孫氏不倒,都不過是時間問題。詡先前還在想,你怎會對江東如此手下留情。原來,潁川荀氏,才是你真正的後手。”
江東世族,盤根錯節,猶以朱張顧陸四家,縱使是孫權,也多以倚重安撫為主,當不得江東全部的主。而世家之所以為重,一是靠其私兵與田莊,二是憑藉清名與家學。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以世族制世族,潁川荀氏,子弟輩出,名滿天下,又有荀彧與荀攸一暗一明。坐鎮江東,這是最好的人選。但若無荀彧與曹操的公然離心,若無荀攸的孤注一擲讓荀氏害怕被遷怒,一方大族,哪是說動就肯動的。
不過,郭嘉最在意的,本不在此。
“嘉記得在書院時,他們一人說願霸據一方獨避風雨,一人說要還禮復器,□□濟民。江東是個好地方,天塹阻隔,民樸國富,風水也好,正好讓文若養養腿疾。說不準,荀氏族中那些長輩,也是看上了這些才肯離開的。嘉一人之力,哪算得到這麼多。”
“那天象的事呢?”賈詡又道,“那日銅雀大宴,日食不食,與其說讓百官認同陛下為天子,不如說是讓百官重信天象讖緯。代漢者當塗高,當塗高者,魏也。主公今日,晉位魏公,民間卻傳起了這句讖語。這種種巧合,與你無關?”
“這嘉就更冤枉了。”郭嘉無辜的眨眨眼,“且不說主公不信讖,嘉不讀讖,漢家六七之厄當受命的話說了上百年了,突然又被有心之人拿出來做文章,與嘉能有什麼關係。不過平心而論,王朝氣數盡否,哪裡是讖語能決定的。無非是先有其兆,後有其讖,應時因運而已。”
“那袁熙和甄宓呢?”
“主公素來重情義,袁紹其他兒子都不爭氣,這唯一的血脈,留便留了。至於甄夫人,神女有心,襄王有夢,順手為之罷了。”
“詡竟不知,何時起,奉孝的心腸變得這麼軟。”
“人人得其所願,多好啊。”
“那你呢?”
郭嘉不答,亦或者是沒來得及答。他們已經來到高臺之下。沿著玉石階逐級上望,逆光處,有人遙遙向他伸出手。
他便心漏了一拍,迎著光,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腳步。
賈詡站在階下,輕嘆了口氣:
“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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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纁裳,上紋山龍華蟲,虎蜼相爭,下刺藻火黼黻,粉米為隙。頭上戴的是廣七寸,長尺二寸,前圓後方的冕冠,用硃色的綬帶綁在顎下,旒珠前垂四寸,後垂三寸,用青玉色的珠子相互間隔一寸串起,一串系二十四顆,九旒合二百一十六顆。腰間不是慣用的長劍,而是環挾黃金紋,以鮫魚皮製成黑鞘的佩刀。就連腳上,也是烏舄赤履,曹操一階一階向上走去時,重木踏在白玉階上,發出沉緩的叩擊聲。
此時,若他顧首回望,便可見百官如蟻塵一般渺小,各個伏跪在地,辭卑稱臣。甚至就連大殿前的九五至尊,他也在一步步走近,一點點
低下不得不仰起的頭。時至今日,人臣之位,已是足矣,可他卻毫無位極人臣的心潮澎湃。在他腦海中紛亂作響的,還是半個月以來那些熟讀舊典的大儒們的爭吵聲,是該用諸侯服制還是三公服制,依聖王舊典還是漢家故事。他還記得一位髯發皆白的老者,和其弟子抱著十幾斤的經文千里奔赴而來,顫顫巍巍的在他面前下跪頓首:
“詩云:‘彼己之子,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