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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民上班認真、細心、賣力幹活,一是為了給路忠感恩撐體面、二是幹好工作才能幹得長久多掙錢、三是熱戀與煤礦生活的自由、輕鬆和高工資,但是,郭民從來不會“往死來睡”也不會“往死來轉”。睡到“自然醒”以後一邊轉著看周圍的風景一邊在礦區附近拾一些塑膠瓶、易拉罐、鐵垃圾賣錢充當生活費,遊轉的過程中看到過一片一片的墓群,墳堆旁邊都立著石碑,上面寫著逝者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他們都是井下遇難的人——也是為煤業和家庭獻出生命的人。
煤礦的事故大多是“瓦斯爆炸”“氣體中毒”“井下冒頂”等等原因,大多數屬於防不勝防、躲避不及、解救不及的情況,郭民對於煤礦事故的不斷髮生,感到生命的“無價”和“值價”、生命的“脆弱”和“堅強”、生命的“永恆”和“短暫”——人僅僅呼呼為了一口飯一身衣、一口好飯一身新衣、一個家一個嚮往只有努力,但是努力的過程中就伴隨著“生”與“死”的不確定——有人也說,睡在炕上一夜到亮沒有氣息的人很多,不要說在煤礦井下“三塊石頭夾一塊肉”的環境了——自然環境對生命的“虐待”是絲毫不講“情面”的,更多的是需要人類對自然環境的加強防範意識和提高改變能力。
就在郭民上到第二個月班的一個夜班,好久等不到井下的煤鬥“吃啦啦”在鐵軌上滑過,聽得一聲“咚”響,然後就是煤塊的滾動和煤末“沙沙”的流動聲——這個時候的“篩煤工”需要及時躲開防止煤塊砸傷,所以就十分關注“礦鬥”來來往往的“行蹤”。
“井下出事了,現在下班!”有人喊,原來等了這麼久的“礦鬥”就等到這樣的“噩耗”,大家紛紛趕到井口,井口躺著三具沒有生命體徵的煤炭一樣的屍體,據說把有生命體徵的人已經送到附近醫院搶救去了。
郭民隨著煤礦停產而“失業”了,失業了的郭民不想回家,因為正是農閒的秋收以後,回家就會讓在縣城讀書的郭雲天沒有飯錢而捱餓,於是,郭民一邊轉著在附近撿拾一些塑膠瓶、易拉罐、鐵垃圾賣錢充當生活費一邊在其他礦區找活。
秋陽高照,午後來臨,郭民翻過一道叫做“鄉鎮區礦”的豁峴去對面的“縣煤礦區”去跟親戚聊天,翻過豁峴就朝著西邊的溝裡走去,走出那道溝的時候看見眼前的大樓已經燈火輝煌,一行紅字顯示“三礦辦公樓家屬樓”,郭民想不同直接向南不到一公里(1000米)的距離怎麼走到這裡了?是什麼東西“領著”自己走到這裡了?於是郭民就從“三礦辦公樓家屬樓”向東方向走,郭民在撿拾垃圾和閒轉的時候看到從“三礦辦公樓家屬樓”到“縣煤礦區”的方向就是向東走,走著、走著就路過一片墳地——立著很多墓牌的墳地(有一條簡易公路從墓地中間穿過),這個時候郭民的眼前什麼也看不見了,就坐在一塊墓牌下掏出白天準備走親戚時買的香菸給嘴裡塞了一支、然後劃燃火柴點燃,嘴裡吸著煙抬頭之間看見辦公樓頂上“縣煤礦區”四個紅色的大字如同牛頭一樣大,郭民咬著菸捲向“縣煤礦區”住宿的臨時窯洞裡走去。
進入親戚的窯洞(親戚姓蔣),親戚問:“咋有閒時間轉了?”。
“礦上出事故停產了”郭民說。
親戚的窯洞裡還有兩個老鄉也來串門聊天,大家一起抽菸、喝茶、吹牛直到天亮,迎著早晨漫天的霞光郭民又返回“鄉鎮區礦”,走到豁峴那裡再次反反覆覆的看了看昨天夜晚走過的路線,怎麼也想不到會向西方而去到了“三礦辦公樓家屬樓”的?
返回駐地煤礦還在停工,郭民找到路忠那裡去聊天,郭民就把昨夜遇到的情況詳詳細細向路忠講了一遍,路忠聽完睜大驚恐的眼睛安慰郭民:“以後少胡轉,這些地方不安全。”。
“有啥?”郭民問:“白天和夜晚都是人來人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