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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大為不解。小親事點頭頻頻,道:“事出緊急,典軍有的要問要查……嫂子您卻不用,荊典軍,特別關照您先好好歇著。”
“他真就是這樣公權私用的?”文雀眉毛一挑,“還是說,你們本不需要我幫忙。要我白跑這一趟,是我曾誤解汙衊他的報應?”
小邵到這裡終於領會了弟兄們說的:“這位嫂子不好對付”是個什麼意思了。由是其後他也多嘴說了那麼半句,立刻就又有愣頭青去人姑娘房外來回徘徊。夏州刺史府如今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加上來回巡邏的動靜,本就讓人睡不著;入夜又點滿了燈籠,屋外那影子來回晃著,更是讓人心煩。曹文雀才躺下又出門來,簷下那張稚嫩的臉龐立時溢滿驚喜,忙不迭地就說巡邊之時荊典軍如何救了大家的命、其後數年如何武功膽識以身垂範。後半篇求她高抬貴手、日後莫要河東獅吼的情真意切還沒來得及開口,上首那冷淡至極的聲音便沼澤瘴氣一般冒出來,令他差點記不起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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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桑竹庭的事兒,您還沒有長個記性?”
她說著,在鬼火幢幢中一步步走下來:
“七月初四、一夜暴雨。其後傳出了訊息被停職處理的,我打聽過,就是您吧?”她說著,淺淺還笑,“我不知道親事府的規矩是什麼樣,但如果是內宮守衛,騷擾女眷、夜不歸宿,結果無一例外,只有死而已。”
那孩子於是落荒而逃,倒也算替木棠出了口惡氣。可這人走了,庭院內空了,她反倒長出口氣,緩緩紅了面龐。她是來致歉,不是來挑事的,為何但凡開口必定尖酸刻薄、含酸帶苦平白討嫌?她該為這個道更多的歉。今日她總是這樣想著,下次再對上哪位執杖親事的笑臉卻還是無端厭煩——或許她厭煩的根本不是大案當前依舊嘻嘻哈哈沒個整形的樣子,而是他們嘴裡一聲又一聲念不完的“嫂子”。
嫂子?憑什麼?倆月未見,她甚至不曾與他搭上話。她甚至不知他當下在忙著什麼,自己可能幫上點忙?所幸這惡名聲傳出去,如今沒有執杖親事敢與她搭話。她往正堂去,有些年輕後生還要紛紛避讓,一路如入無人之境,正巧在杜門謝客前進了堂內,旁聽得好大一場紛爭,而後……
“我便更是不明白了。”三日過去,在木棠身畔,她依舊有的嘆息,“我之前就是誤會他不務正業,因此將他整個我未知全貌的人生一道否決。管中如何窺豹,盲人如何摸象。胡姑姑也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可孫刺史明顯有所隱瞞,朱侍郎要查他,該是大快人心的事,偏他要攔著。當時,我竟又覺得失落——只是失落,還不願就此失望。之後,江主簿——偏偏又有個活佛在旁對照著……可他那活佛,原來也是假的。”
可他說起朔方上下安居樂業時笑容是如此赤誠;說起刺史如何兢兢業業時語氣更不似奉承;私下說起那名死於非命的細作,面上除了憂國憂民,竟還有一絲物是人非的悵然。“我又見了江主簿那女兒,生著病細胳膊細腿的,但確實懂事,實在招人喜歡。”
“他不是什麼活佛,就是個普通人。”木棠道,“雖然有壞心眼,但畢竟也是個普通人。就像以前張公子也說……當官的,從來都這麼複雜,光想想腦仁就疼。我覺得,根本就說不清對錯,只能相信……”
“我如今,是相信了。”文雀道。
這說來,還得要謝謝盧家父子。雖然文雀早已不勝其煩。她這頭盧正前日日跟著要賣乖,荊風那頭盧道又見縫插針惦記著邀功,父子倆沆瀣一氣,實在兩頭討嫌。有那麼一次,在文雀終於見了他一面、將細作可能是楚人的訊息如實告知、多少算搭了一次話之後,因瞧著他面色發白,兩眼發紅,再想起一連幾日他似乎都不眠不休忙得腳不沾地,來來去去匆匆忙忙地就飄在這寒風裡,她自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麼。刺史府開倉賑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