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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沿子上,番語通熟,一應洋貨買賣都經見過,倒也高興,如今先在府裡跑腿,開春再說差事。”
賈母又問親事,薛蝌紅了臉,低頭道:“昨兒去王府,王妃跟前一位老媽媽尋見我說的。前陣子永泰長公主大婚,將身邊幾個大宮女託付王妃發嫁,曾姑娘便在其中。她家裡是在戶部掛名行走的,每年都有船隊出海。”
至於寶琴的婚約,原本他是想再爭取一二的,畢竟退婚的名聲不好聽。忠順王一句話就給他拿了主意:“有道是貴不易交富不易妻,如今富貴尚且不足便要賴了親事,可見不是本分厚道人家。便迎了你妹子進門,你難道不怕他害了人再謀嫁妝?且冷上一二年,尋個知根知底的,本王保媒!”細想想也就不再堅持,再者有這麼一句話,只怕梅家是談不上前程了。
賈琮垂手立在一旁,眼光掃過,果見賈母笑容淡了許多,忠順王為了個戲子欺上門來,致令寶玉被他父親打得皮開肉綻,老太太面上只道小孩子在外胡鬧,理當管教,心中卻存了芥蒂,這時聽見薛蝌竟是攀上了忠順王府,觸動前情,自然不甚喜歡。
但她雖是長輩,卻也沒個攔著親戚家孩子上進的道理,何況王妃保媒,又豈是可以推卻了的?再者薛家二太太即將入京,自有主持之人,無須她這親家老太太多事。
只這麼一來,便連寶琴也不在意了,薛蝌趁勢接了人去:他是打定主意,絕對不會讓妹子再來賈家!
許是過於勞累,年事剛過,懷孕將七個月的鳳姐兒見了紅。賈璉著忙,急請了大夫前來,診過說是:“這位奶奶稟賦氣血不足,兼年幼不知保養,以致虛損虧耗。”開了安胎藥。賈璉未免埋怨鳳姐爭強好勝,不顧身孕硬撐著管家,鳳姐自己也不禁後怕,只得回了賈母,好生臥床休養。
王夫人頓覺失了膀臂,只得將家中瑣碎之事,一應都暫令李紈協理。又知李紈是個尚德不尚才的,未免逞縱了下人,便命探春合同李紈裁處,又請寶釵襄助。
這天賈琮正在看書,賈環垂著頭,兩眼通紅地進來,無精打采地坐在那裡。他舅舅趙國基已病了大半年,到底沒救過來。賈環記起從前的好處,委實禁不住,不由大哭一場,又不想回東小院,便來尋賈琮說話。
賈琮亦知原著中趙國基就是這時候死的,他雖有些手段,卻也不是隨處都能用,只得小心勸慰幾句,又道:“你舅舅家裡還有什麼人?我記得你有個表弟的。”
賈環點頭:“叫趙檁,今年十三。我舅母想叫他進來跟著我,錢華也說了,給他在採買上頭留個缺兒。”錢華是府裡買辦頭兒,他哥哥錢實娶了趙姨娘的妹子,是賈環親姨丈。賈府規矩當了差的下人,便父母去世也不能守孝,採買上最有油水的,足夠他一家度日。
賈琮想想說:“我有句話,你要覺得不合適,你就當沒聽過。”
賈環忙道:“琮哥的話自是好的,我哪有不聽的道理?”
賈琮便道:“二叔任期將滿,明後年必定要回來的。我猜度著,你們兄弟叔侄三人,都要下場走走。你不中便罷了,你若得中,免不得有些個同年往來,難道叫你那兩個表弟人前人後的服侍著?”現今跟著賈環上學的錢槐,就是錢華的兒子,算來跟賈環是表兄弟。
自從打賈璉處得了個小莊子,第二年賈琮就跟賈環說了,叫趙國基外頭僱了人,開了家不起眼的小門面,專賣莊子裡出的糧食和各色新鮮菜蔬,他自己只收個本錢,得的利由趙國基和賈環對分,這幾年做下來,趙家日子也算過得,既然不缺錢用,何必給人使來喚去。
賈環怔得片刻,抿著唇用力點了點頭。
賈琮又道:“還有你姨娘那邊,這幾日你多盯著。你舅舅去世她肯定心裡不好受,三姐姐剛上手管家,正要找人做筏子的時候,可別讓人當了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