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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驀然響起,卿卿嚇一大跳連忙轉過身,只見那人背光而立身影模糊不清。她驚詫萬分,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那人走近一步,她不由後退兩步,那人又走近一步,她又朝後退了三步,雖然看不清此人相貌,但能察覺他正在打量。
&ldo;我……我……我只是正巧朝這裡走,別無惡意,如有……冒犯公子,請……請公子見諒。&rdo;
卿卿不由結巴起來,心兒也跟著亂顫,那人沒說話,身子隱在暗處不知是何表情。卿卿轉身欲走,想想覺得不甘,又咬著唇轉回身,壯膽上前一步問:
&ldo;公子……公子……好眼熟,不知……不知……不知……&rdo;
卿卿手足無措,這人很像哥哥但又怕認錯人,結巴半天想問的也沒問出來。她快急哭了,人家都團團圓圓,而她的親人卻不知身在何處,更難過的是她連他的模樣都不清楚,見到每個人都覺得像哥哥。
&ldo;卿卿?&rdo;
那人突然試探,語話中夾雜幾分遲疑,卿卿一怔,忙上前想看清他模樣,那人也從暗處疾步走來。他面具已摘,清秀的俊顏溶於清輝之中溫軟如玉。卿卿一眼便認出他就是萬分疼愛她的哥哥,是她一直想著念著的人,此時,&ldo;哥哥&rdo;二字卻叫不出口了。四目相交,目定魂攝,可眼前的男子只是怔怔看著沒有開口。卿卿又不確定了,他明明是哥哥,為什麼見了面又不說話?卿卿絞緊手中繡帕,淚珠兒在眼眶裡打轉,過半晌終於忍不住問道:&ldo;哥,你為什麼不說話?是我,我是卿卿啊!你不認識我了嗎?哥……&rdo;
聲聲輕喚,眼前人聽了依舊不語,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眼中的陌生正慢慢化去。她已不是兒時小妹,顏如舜華,娉婷裊娜,額間硃砂如桃紅,卻比桃花艷三分。她比他想的更加窈窕可人,萬千思緒一湧而上,他恍惚而立忘了悲喜。突然有聲傳來,他側首迅速往旁掃了眼轉身遁入茫茫夜色中。卿卿慌了神,連忙追了過去卻已找不到蹤影,隨即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喊:&ldo;卿卿,卿卿!死丫頭去哪兒了?!&rdo;
卿卿轉頭看到彤兒正朝這裡走來,她馬上抹去淚珠連吸幾口氣。
&ldo;好啊,死丫頭在這裡偷懶,怪不得找不到你,小姐急問你人怎麼不見了,還不快跟我回去!&rdo;
說罷,彤兒抓住她衣袖朝院外拖,卿卿一次次回頭,再也沒見哥哥的身影。
回到席中,眾人依舊談笑風生,遠處火樹銀花好不熱鬧,卿卿立在柱邊一臉惆悵,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還以為是場美夢,這煙花有聲,虛夢卻無痕。
第6章 窗邊夜語(修)
&ldo;各位主子,我們來拜年了。新春新氣象,恭祝老太爺安康長壽,笑口常開;祝老爺們龍馬精神,心想事成;祝夫人們事事順心,吉祥如意;祝各位公子小姐大富大貴,吉星高照;更祝龍年蕭家紫氣東來大吉祥!&rdo;
這聲音甜得像裹了蜜,卿卿回神見嬤嬤領眾婢女過去拜年,她緊跟上前混在人堆裡跟著說了幾句吉祥話。老太爺大悅,抬手道賞,老爺和夫人也是喜上眉梢跟著賜賞下人們,此時卿卿很想衝上前問哥哥的事,但見這麼多人時機又不對,想想還是忍住了。
酒過三巡,蕭老太爺、蕭瑞以及其兩個胞弟離席,說是要換上朝服明早進宮給聖上拜年。都城離此地不遠,現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