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世僕,連枝帶葉,什麼話傳不出來,什麼事能藏得住?
賈珍賈蓉這雙父子素有聚麀之誚,尤氏又管禁不住,攪得府裡穢德彰聞,堪稱是人皆掩鼻。賈璉自己也是個葷素不禁的,因鳳姐兒產後調養不能同房,卻又將平兒把得嚴實,大感不耐,見了這姐妹兩個,姐姐嫵媚嬌柔妹妹豔麗放浪,竟如蒼蠅見了腐肉一般,正撞在心口上,於是趁著賈珍等在鐵檻寺守靈,他藉著替賈珍打點府中事務,不時去會佳人,俟機百般撩撥。
先前賈珍父子二人在府裡,當著人時為禮法所拘,自不免靈旁藉草枕塊,恨苦居喪,無人時卻常跟尤家二姐三姐一處廝混,家下人等雖不敢明著說,背地裡早有議論,如今賈璉每每尋著機會便往二姐跟前湊,眉目傳情,言辭挑逗,旁人又怎看不出來?
那尤二姐本是水性的人,在先已和姐夫不妥,又常怨恨錯許張華,使後來終身失所,今見賈璉有情,有何不肯。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更別說榮寧兩府,早就成了篩子——四下裡無一處不漏,只是懼怕鳳姐厲害,無人敢去告訴,如此一來二去,便到了賈琮耳裡。
賈琮苦苦一笑,他真覺得有些累了,這些今世的家人,怎麼就總也不消停呢?
這天賈璉從鐵檻寺回來,正在喜不自勝。只因閒話中被賈蓉揣知其意,主動提出要保個媒,將二姐說與他做二房:“一點聲色也別露……兩下里住著,過個一年半載,即或鬧出來,不過捱上老爺一頓罵。嬸子見生米做成熟飯,也只得罷了。再求一求老太太,沒有不完的事。”
色令智昏,賈璉被賈蓉幾句話正搔在癢處,心花都開了,那裡還有什麼話說,只是一味呆笑而已。卻不知賈蓉亦非好意:素日同他姨娘有情,只因賈珍在內,不能暢意。如今若是賈璉娶了,少不得在外居住,趁賈璉不在時好去鬼混。賈璉那裡思想及此,遂滿口答應,他自有體已生息,手頭寬綽,命心腹去籌備不提。
興沖沖地回到家,卻見賈琮冷著一張臉正等著他,心下一跳,這些年賈琮所言多有中的,他得益非淺,自然而然生出許多信服來,這時見賈琮神色大異平常,不由添了幾分小心。
果然,聽完賈璉期期艾艾一番話,賈琮劈頭便問:“那尤二姐是定了親的,哥哥不知道麼?”
賈璉毫不在意,笑道:“不過是個破落皇莊莊頭,尤家已經要退親了。”
賈琮叫他氣得七竅生煙,連珠炮也似地轟了過去:“打狗還要看主人呢,譬如咱們府上的烏進友,要是他家人遇上這種事,他求到府裡來,哥哥出不出頭?皇莊莊頭身份再低,那也是天子家奴!姓張的難道沒有親朋故舊?拉三攀五的,保不準就能跟個王爺說上話!”
“就算他尋不著助力,那等不要麵皮的人,若在大門外撒潑打滾的鬧上一場,咱們頂多開銷他一頓板子,哥哥的名聲可是全毀了!”
賈璉既得佳人垂青,如何肯罷休:“好兄弟,哥哥實對你說了罷。你嫂子這一胎原有些兇險,雖則母子皆全,想要再添血脈卻也難了,壽哥兒又是個弱的,不知道日後如何。我也不過為子嗣打算,不得已方出此下策。”
賈琮垂下眼,半晌方緩緩說道:“按說哥哥後院裡的事情,再沒有做兄弟去管的道理。隻眼下正在國孝裡頭,哥哥這官職是萬歲爺親下的旨,好容易掙到如今這份兒上,難道連幾個月也等不得?等出了明年正月,我再不勸你。”賈璉並不是個長情之人,原著裡偷娶尤二姐沒多久也就悔上來了,等得了秋桐,更是拋在腦後,這時候他貪著二姐顏色,心裡正一團熱火,壓根聽不進去人勸的,只有等這陣勁兒過去,自己冷靜下來好生想一想,自然就知道這事情做不得了。
賈璉不覺躊躇:本來特旨賜官,已是眾人矚目,自入部以來自己處處留心,總算立足漸穩,要說這點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