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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氣勢,反讓人看了笑話去。
既居妃位,家中親人便在椒房眷屬之列,每月逢二六日期,便可入宮請候看視,她多年無出,在這偌大的後宮,唯一能給她些許助力的也只有家人了。
正因如此,祖母與母親的分岐讓她很是為難。寶玉和黛玉的婚事,元春其實並不象王夫人那樣堅決反對,不然也不會那年端午賞了東西之後就再不提起:一來不想令老祖母過於失望,二來是這樁婚事附加的隱形利益,至於開枝散葉麼,若林氏子嗣不豐,再尋良家女子為側室便是。
只是她拼盡全力為家族掙來榮光,但她的家人似乎並不覺得需要為她做些什麼。正月間寶玉入宮,她費盡心機爭取來的機會竟一無所獲,反鬧了笑話,讓她失望之餘,也連帶著受了不少奚落。
可她能如何?省親的時間太短太短,短到她壓根沒有機會好好跟寶玉說上幾句話。家裡傳來的訊息都是寶玉如何上進孝順,可是入了一趟宮,就把她多年來的念想打得粉碎。
閉門不出為太妃祈福一月之後,去皇后處請安,眾人帶著深意的眼光讓她如芒刺在背,與她幾番爭鋒的淑妃韋氏更是毫不掩飾地出言嘲諷。
終究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少不得打迭精神,再作謀劃。黛玉婚事尚未提到明面上,今歲適逢會試,又有國孝,便是賜婚也要等到來年,趁這時間讓寶玉好生用功,家裡給他捐了監,考個舉人出來,老聖人處說得過去,自己在太后跟前也還有些臉面,只需略提一句‘姑母在世時就有了話,如今倒不好反悔的’,太后也只會贊賈家守諾重情,自然水到渠成。
信兒遞出去,卻不知老太太到底做何打算,竟是半點動靜也沒有。
不僅如此,前些日子太后處傳出風聲:太上皇確實有意在國孝之後為林家表妹指婚。
在宮裡,通常這樣的傳言出來,就表示事情十有□□已經成了定局。
不用想也知道,寶玉斷不會在考慮的人選之內。
元春記起賈母向她說的話:“能讓這兩個玉兒長長久久地在一處,我這一輩子的心願也就了了。”不由苦澀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66
當今後宮雖不算充盈,也有一二十位,皇后的父親是廣益閣大學士,參贊機樞,素得倚重,吳貴妃父兄鎮守邊關,韋淑妃之父是翰林學士,任教庶常館,與眾多後進皆有半師之份,外祖父更是內閣重臣……就連去年方由貴人進封的周嬪,她父親雖只是個知府,卻政績不俗,連年察考均是‘卓異’,已經準定提撥為佈政史,年紀尚不到五十,日後怕還要再升上去。
她呢?誰可為她倚仗?
家裡出了位少年進士,原本她並不如何在意。少年高才,老來碌碌的多了,直到得知賈琮授職舍人,值守懋勤殿,只這一條就令元春大為心動。
雖無實權,但身在帝側,常可得近天顏,偶而還會被招入紫宸殿考較學問,帝心昭然可見。皇帝身邊的太監女官們對這樣的天子近臣歷來都是另眼相看的,她自知大房在府裡被打壓多年,這位堂弟多半不會當真為自己出力,但只要在外人眼中看來自己跟賈琮有些姐弟情份,讓那些人在適當的時候賣個情面給自己,便有數不盡的好處了。
只是好好的事情竟是出了岔子,本來她只是派了身邊的小太監去傳幾句話,適度表示一下長姐的關心而已,並無半點出格之處,為何那小太監每次回來都說得好好的,卻在某一日突然沒了蹤影,隨後傳來的訊息竟是有人窺探天子寢居?
元春打了個寒噤,她恍惚覺著,在那空曠的大殿深處,有隻猛獸正盯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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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在國孝裡面,今年賈母壽辰並賈赦生日均無宴慶。中秋節後,賈赦帶著賈璉去了一趟京城林府,回來時賈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