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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安大叔回來了?”
那飛白看去老練,終究也只有十幾歲,說到底不過是個半大孩子,之前憋了許久已是難為,被賈琮一問,登時笑不可抑:“二爺真真本事!聽我父親說,他宿到半夜,聽著那邊廂轟地一聲,倒象平地起了個旱雷一般,地都晃了幾晃,震得耳朵響了半天才能聽見。他在外面張著的,房子塌了半邊,那棵老樹齊根斷成兩截,都快成了炭了,把裡外的人盡慌得不行,私下裡都說八成有誰做什麼虧心事,老天爺在警醒呢!淨虛老尼姑臉上沒有人顏色,連滾帶爬著,給菩薩磕了無數的頭。還有更好笑的,那小蓉大奶奶的兄弟,披著衣服從裡面跑出來,唬得臉色都變了,上夜的婆子說他拉著那個叫智慧的小尼姑,揹著人不知道在做什麼!”說著又“呸”了一口:“難怪二爺要生個法子鎮嚇他,就這也叫讀書人?他姐姐才出殯呢!要我說,二爺念及同窗的情份,一次也儘夠了,這種人沾多了晦氣!”
賈琮淡淡地道:“話說到這兒就罷了,以後不可再提,明白麼?”見飛白點頭,他輕輕吁了口氣,回頭向榮國府投去一抹幽深的視線,暗想:“王熙鳳,我只插手這一次。盼你好自為之……”
‘一從二令三人木’,‘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你說從來不信什麼陰司地獄報應,卻不知若有一日果真報應臨頭,你還會不會這麼跋扈張狂,橫行無忌?
這世道原就不公,金哥父母既是有意悔親,便不求賈家也會找著別的門路。但對於賈琮來說,要讓他明知道會發生什麼還袖手旁觀,他終究是做不到的。
前世讀紅樓,雖然裡面有幾個人物會讓他生出些複雜的感覺,但那畢竟是書,即使每每讓人沉醉其中,卻也不過掩卷一嘆而已。誰想一個不小心,打翻了師叔的雷火瓶,竟讓他到了這個書中的世界,身邊來來去去的,盡是曹老先生筆下的角色。
作者有話要說:
☆、2
此時的榮國府,還算得上是安富尊榮,鐘鳴鼎食之家。
這不是一本書,這是個真實的世界。這個世界裡有強權有弱小,有賈家今後註定的歸結。
救,還是不救?
剛來那幾天,他始終在這個問題上不停地糾結。
他想救,救他這一世的家人,雖說骨肉親緣淡薄,可既是佔了這個身體,就意味著也擔上了本屬於這個人的責任;他想幫幫那些如花年紀,玲瓏剔透的姑娘,至少逃脫那‘千紅一哭,萬豔同悲’的命運,可是,他能做什麼?這賈家,從上到下都還沉浸在一門兩國公的光環下,只知樂享奢華,更不提謀劃運籌,難道憑他一個側室所出的小孩子就能救得了的麼?便他出了聲,除了生母留下的寥寥幾個人手,其他又有誰會聽?他也想過索性放手不問,聽天由命,卻終究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是狠不下心啊。
賈瑞病重的時候,他動用原身大半體已,悄悄給賈代儒送去兩支上好的野山參——在他看來,賈瑞對族嫂動了邪念的確欠人收拾,卻還罪不至死。
他承認,在被人耐心教了一年課之後,他做不到看著那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傷痛欲絕。
‘罷了,好歹他膽子不算大,貪色被人整得去了半條命,貪財也沒撈著多少,總比那王熙鳳、賈雨村之類的人強些!’
賈瑞算是撿回條小命,不過前陣子聽說有個跛腳的道人路過代儒家,道是:“這家裡必有人染了冤孽之症,卻不知怎地又消了許多?”說著連叫“奇怪”,一搖一晃地去了。
賈琮心裡“咯噔”一聲,只覺背後泛起絲絲涼氣——但凡讀過紅樓的,都知道這位是誰!
這要是找上門了怎麼辦?該不會把他當孤魂野鬼給收了去吧?!
要是師父師叔一起過來他或許還能有點底氣,現下麼,還是老實窩著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