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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東西雖沒短了,卻也斷找不出幾件上等的來。去年又大病一場,好在躺了兩個月倒象開了竅似的,雖是仍舊好性不挑揀,心裡卻有數著,臉上也有了些笑模樣,行事做派大見老成。
步入院中,淺墨下意識地將步子又放輕了幾分。房中專管針線的大丫頭淡彩迎了過來,眼神一碰便已會意:二爺正寫功課,最要安靜不能驚擾的時候。
書房並沒多大,一人多高放得滿滿的書架,門邊一側雕雲蝠束腰梅花高几上安著個梅子青的美人瓶,另一側卻用玻璃缸養了幾條寸許長的五彩小魚,甩著尾兒遊得好不自在,為書室平添了幾許鮮活靈動。窗下置了張黑漆描金朵雲紫榆翹頭案,案邊少年身著竹青色素緞綿袍,眼神專注。冬日的夕陽從窗外照進來,映在執筆的少年臉上,將原本清俊的眉目襯得分外出色。
賈琮寫完一篇字,活動下有些發酸的手腕,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淺墨方上前回道:“明兒要穿的素色靴子取回來了,二爺可要試試麼?”琮二爺正長的時候,年頭才做的新靴如今便有些小了,明日是東府裡小蓉大奶奶出殯的日子,需得配素衣服的,可不得趕著再做一雙。
賈琮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將腳伸入靴筒裡。前生看過的紅樓分析中提到秦可卿大多會說身世成謎,她的結局金陵十二釵正冊中早已挑明瞭。想到書中“淫喪天香樓”的來由,再親眼看著賈珍哀痛逾恆,為治喪不遺餘力,又不免暗自嘆息。
正說著:“略大了一線,不必再改了,晚上用薄氈裁付墊子墊上。”便聽外面小丫頭的聲音道:“二爺,飛白在院門外,說有事回二爺呢。”
賈琮在大房行二,便稱“琮二爺”,偏生當年兄長賈璉出世時二房已生了長子賈珠,就按了大排行叫成“璉二爺”,然後二房又有一個“寶二爺”,於是現今榮國府中竟有了三個“二爺”。
當下賈琮出來,見素日跟他上學的小廝飛白上前請安:“我父親叫回二爺,二爺之前吩咐的東西都安排下了,只是……”賈琮見他猶疑,只淡淡一笑:“跟安大叔說不必擔心,到時候就知道。” 飛白應著去了。
這裡賈琮回身入內,因是明日要起大早,早早便吃了飯睡下,一夜無話。
次日天還未亮,賈琮便換上素服,跟著賈赦邢夫人過寧府去。但見燈明火彩,客送官迎,百般熱鬧自不用說。至天明吉時,六十四名青衣請靈,前面銘旌上大書:“誥封一等寧國公冢孫婦防護內廷紫禁道御前侍衛龍禁尉享強壽賈門秦氏宜人之靈柩。”一應執事陳設,皆系現趕新做出來的,一色光彩奪目。賈琮此時不過十來歲,年紀尚小,只跟在同輩的兄長後面,萬事不出頭就是。
走了一段之後忽又停下,就聽有人報是北靜郡王親來路奠,又說要見寶玉。賈琮與賈環緊挨著,似乎聽見有人輕輕“哼”了一聲。
掩樂停音過了北靜王儀仗,一路熱鬧到了鐵檻寺,法鼓金鐃,幢幡寶蓋,僧眾擺列路旁。然後另演佛事,重設香壇,安靈於內殿偏室之中,又有義女寶珠,安理寢室為伴。
至未時末方散盡了賓客,只留下幾個近親本族,要等做過三日道場方去的。那時王夫人知鳳姐必不能回家,便要帶了寶玉同進城去。那寶玉乍到郊外,那裡肯回去?只要跟著鳳姐,王夫人只得將他留下。
這邊賈琮一徑跟著邢夫人回到府裡,因是時辰已晚,邢夫人便命:“好生歇息,不必再過來了。”早有淺墨等人接著,到靜遠軒中。
一夜好睡,早起捏了青鹽擦過牙,小丫頭端了水來,賈琮想起之前吩咐的事情,草草洗過臉吃了幾塊點心便說上學裡去,他向來如此,淺墨等也不以為意。
方出院門,便見飛白立在一旁向裡探頭兒,臉上雖不見多少異色,那眼神分明透著古怪——賈琮心知肚明,擺手命他跟上。直到出了大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