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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內心的防禦柵門……
軀殼,伴隨著起伏的肉慾之音一層層地被拆毀,我望見了內裡裸露、最原始的核心。一幅野獸被劈裂的畫面。
丟下手上的物件,我迅速往衣櫃靠去,從眾多的衣物中很快地翻出了一雙白色的禦寒手套。
我將手套套上。
緩旋開房門,我以最小心翼翼的姿態,不發出任何聲響,出了房間,再重新關好房門,接著往雙扇門走去。
隱約記得,一樓的雜物室中有把小矮頭。
我從正對著雙扇門的樓梯走下樓。長長的髮絲在黑暗中摩娑著臉頰,我嗅聞到因久未梳洗而散發的汗臭。
下樓時,空氣中迴蕩著自己的喘息聲與腳步聲。
雜物室未上鎖,我開啟燈、推開門,裡頭堆積如山的物件映入眼簾。斧頭的確切位置已忘了,但我仍記得我那瘋狂伸向雜物堆翻找的雙手。
腦中空白了不知多久,激昂的情緒持續了不知多久,我從層層紙箱的底下挖掘出目標物的身影。
拿起一旁不要的布片,我小心仔細地將握把擦拭乾淨。
這時,屋外似乎傳來關車門的聲響,模糊不清,我並沒有太在意。
我皺皺眉頭,提起斧頭,再度上樓,感覺到一種沉穩,前所未有的平靜。也許那已是超越理智負荷的覺悟。
是覺悟嗎……?抑或審判?
自命為裁決者的緊張與喜悅,難道就是如此?作為審判的上帝,已經是不顧任何代價了吧。這正是在極端的忍受後,崩盤的極限所帶來的全新了悟。
到了二樓,我再度不聲不響地回到自己的房門前。媽媽的房門半開著,仍舊透著小夜燈的燈光。冷不防地,裡頭突然爆出女人尖銳的叫聲。
&ldo;不、不要……&rdo;尾端的聲音岔掉了。那是近乎絕望、恐懼的聲音。
我的心臟怦怦直跳,那像是瀕死的求救……
推開房門,我吸了一口氣──
暗的燈光下,一名穿著風衣的男子,龐大的身軀背對著我,跪在床上;他壓著母親的軀體,兩手瘋狂地勒住她的脖頸。
媽媽向上仰望的臉孔,眼球突出,面容扭曲。那是完全變形、死人的臉。
像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只感覺到手中的斧頭做了一次相當快速的擺動,敲擊中了一個堅硬物體。伴隨著悶哼一聲,男人從床上翻滾至地板上,呈大字形地攤開。
他僵死的臉看著我。
是爸爸。
我聽到斧頭掉落地板的重擊聲。
只不過是場審判罷了。
只不過是件早就想做的事罷了。
只不過是幫助自己逃離痛苦的世界罷了。
賓燙的水珠行過我的面頰,我混雜入笑與哭的世界。
接下來呢?
爸爸折返……對了,剛剛的車門聲,楊瑋群那男人一定是有事先離開了,折返的父親發現事情有異,趕緊上樓,撞上床上全裸的母親。
在昏黃的夜燈下,父親以強而有力的雙手殺了母親。對伴侶已經沒有愛的人,竟然還會在意另一半的出軌。我無法瞭解……
我究竟把剛才的男人,當成什麼樣的物件斬殺呢?這點對我而言,或許已經不重要了。
讓殺人嫌疑全落到楊瑋群那顆毒瘤身上吧……雖然沒有決定性證據,但他肯定會有嫌疑。只要警方閱讀過我的日記,他們便能快速得知這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