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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角堆滿了各類布娃娃,我半蹲下來撫摸了其中一隻小浣熊;浣熊身上布滿縫縫補補的針線痕跡。那是我八歲時,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
它是一個不會說話的朋友。
站起身,經過計算機桌前的筆記型計算機、雷射列印與掃描器,我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攤開粉紅色的日記本。
拿起筆書寫。
二月十日 雨
今天爸爸又下山與生意上的夥伴打牌喝酒去了。媽媽早上便放傭人一天假,叫來計程車把她們送下山。
一年前的暑假時,我才發現爸爸每個禮拜都會有一個晚上找同事聚餐去,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傭人們的放假日便會固定在那天。
這並不是很奇怪的事,我很快就知道理由了。
媽媽有了外遇,那個男的名叫楊瑋群,好像是在網路上認識的。
有時候我很恨我爸媽,我恨他們一見面就吵架,一吵架便沒完沒了,有多少個晚上,我都是在他們的吼叫聲下,流著眼淚、抱著恐懼躲在被窩裡。我童年的夜晚只存在著這種可怖的影像,陪伴我的只有一堆不會說話的布娃娃;我用娃娃們把自己埋葬在床上,但那叫吼聲還是穿越了層層屏障,進入我的耳中。
我真不明白,兩個人既然以吵架度日,為什麼還要結婚?為什麼還要讓我來到世間,忍受這種折磨?
我問過媽媽這個問題,她只說我還太小不能明白。她也不想離婚,因為爸爸有的是錢;而且還有一些理由,是她不願開口對我說的……
是的,我不能明白,我甚至不能明白我愛不愛我的父母。
來雨夜莊的籌建計劃展開,爸爸愛上建築師的老婆,引起一場軒然大波。雖然最後解決了,但也象徵父母兩人的決裂。
爸爸每日只拚命賺錢,與媽媽一有爭執時,甚至一連數天睡在公司不回家;而媽媽,只會終日坐吃山空,上網結交許多三教九流的怪物,常常整天不在家。
這些情況在我高中時變本加厲,一直到搬到了雨夜莊,我始終害怕學校的長假,那意味著我必須回到那毫無家庭感的家。對我而言,我沒有家人。
爸媽怕我寂寞,給了我許多排遣時間的&ldo;物資&rdo;;用錢來塑造我的歸屬感,或許這對他們而言,便是愛。
在我的腦海中,似乎找不到能用來創造我對他們的感情的記憶。
甭獨成了我最好的朋友,這令我的生命相當無趣。
像今天這樣的雨夜,爸爸不在,那男人──楊瑋群──一定會再造訪雨夜莊。雨夜?多詭異的巧合。
那男人會悄悄地上樓,開啟媽媽的房門,然後……
丟下筆,我雙手抱住頭,極力壓抑那自內心深處竄起的聲響。
母親狂亂、淫穢的呻吟。
即使關起了房門還是能聽到,足以令我崩潰的聲音。
媽媽,那便是我的媽媽……
那男人來的夜晚,我常常會跑到一樓的練琴室去痛哭,甚至到了後來,我索性就一整晚待在練琴室裡彈琴;帶著小浣熊、棉被與食物,和鋼琴一同度過漫漫長夜。
在練琴室裡,對作曲十分有興趣的我,自創自彈了許多訴說我心境的鋼琴曲。竟然總是在如此陰晦的心緒下,我的創作靈感才會源源不絕。望著空洞的天花板、黑色的琴身,每一次琴鍵的敲擊都深深觸動我的心。
在這樣的黑夜中,幾天前的恐怖狂亂畫面,還滯留在我心中……
我不知道那名嬰孩為什麼會出現在雨夜莊,但我知道他來自哪裡;他就這樣突然出現了,而我&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