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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俊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律師:「你胡說八道!司志明欠的錢是他欠的,關我姐什麼事?」
律師看了他一眼,很從容地站著,沒有說話。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安靜。」
司俊傑閉了嘴。
律師再次轉向司真:「請容許我做一個假設。五年前您決絕地拋棄孩子,並且五年的時間裡都沒有回來看過他一次,這說明您並沒有撫養孩子的意願,但恰恰在您父親出事之後,才提出變更孩子撫養權的要求——」
他適當的停頓,旁聽席上響起輕輕的竊竊私語聲。
「是否是向我當事人索要錢財替父還債不成,才選擇這種方式,以圖謀我當事人能夠支付的高額撫養費?」
咄咄逼人的氣勢,漸漸提高到威厲的聲調,足以對一個心虛的人產生震懾。
「姓喬的,你別欺人太甚!」司俊傑火冒三丈,盛怒之下抓著身前的木欄杆就想跳過來,被司真叱了一聲:「俊傑!」
他猛地停住,在審判長不悅的目光中咬牙切齒地坐了回去。
「你的假設充滿了惡意,我並沒有那樣的動機。選擇走司法程式,是因為我在試圖與喬赫協商輪流撫養孩子的過程中他不肯配合,並且不讓我見孩子。」司真看向審判長,「無論您怎麼判決,希望都能保證另一方的探視權利。」
……
休庭30分鐘。
司真找了一圈,才在一個角落找到正在憤憤踹牆的司俊傑。她叫了他一聲,走過去。
司俊傑轉過頭,無處發散的怒氣收斂,悶悶地叫了一聲:「姐。」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吃飯了嗎?」
「吃了。」司俊傑雖然不懂,也看得出來庭審的情況對她們很不利。「都怪我們給你拖後腿了,要不是司志明拿了姓喬的錢,還欠那麼多債,你哪兒會被那個黑心律師那麼說。」
「他也是為了工作。」司真的狀態倒還算平和,「這些我來操心就夠了,你別想那麼多。以後別那麼衝動,剛才要是真的跳出來,就要被法警帶出去了。」
司俊傑「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
司真去了趟衛生間,出來時,在洗手間的門口看到了喬赫。他兩手插在口袋裡,倚著牆,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幽暗不明。
司真站在洗手池前,開啟水龍頭。
刷刷的流水聲,將許多微小的聲音蓋了下去。
「為什麼吃藥?」喬赫在她身後問,聲音中的情緒聽不分明。
「睡不著。」司真淡聲回答。
他靜默半晌,再開口時嗓音愈發低沉:「你只需要說出我曾經軟禁過你,就能讓審判的結果偏向你。你不是一直這樣認為的嗎,為什麼不說?」
司真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流水在面板表面形成一層透明的水膜。手腕上白色的錶帶很完美地遮掩著那裡的疤。
鏡子裡那張臉化了淡妝,才沒顯出這段時日的頹然。
她關了水,兩隻手撐在洗手池邊沿。
安靜持續了很久。
「這些天我一直在問自己,能不能為了你,放棄我自己。」她的聲音很輕。
喬赫意味不明地望著她:「答案呢?」
司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喬赫停頓片刻,莫名其妙地說了句:「你走之後,盛佳尋來質問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把一個愛說愛笑的人,逼得臉上再也看不到笑容。」
司真抬頭,看著玻璃上站在她身後的人。
喬赫的視線在鏡子中與她對上,眸光明滅:「你真的很久沒對我笑過了。」
他忽然向她走近,司真下意識轉過身,被他的手托住後頸,一個吻落在唇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