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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陳先生,我是謝小秋。”
“啊,小秋,怎麼樣?好久不見。”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
“是這樣,您最近和瀝川有聯絡嗎?”
“有啊,昨天他還給我打過電話呢。”
我的心咚咚直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他給你打過電話?”
“是啊,我一直以為他在瑞士,想不到他在北京。”
“打電話找你什麼事?”
“他讓我幫他訂一趟商務專機。”
“商務專機?去哪裡?”
“他說有個緊急的業務,要在一兩個小時之內趕去昆明。”
“你……你幫他辦了?”
“不是很好辦,不過,我有個朋友專幹這個的,瀝川又出了很好的價錢,所以很快就談妥了,支票都是從我這兒出的,怎麼,出什麼事了嗎?”
“瀝川是癌症病人,最近搶救過一次,幾乎病危,他昨天從醫院失蹤了。”
“我的天!他不會是……”
“請你告訴我,你那位朋友的電話,我要向他打聽瀝川的下落。”聽到此對話,大家的臉上均顯喜色。
陳東村立即告訴了我,他的朋友老蔡的手機。打電話去問時,那位蔡先生說,瀝川和小穆的確是坐商務包機去了昆明。瀝川看上去病得不輕,在飛機上一個字也沒說,什麼也沒吃。一切交接均由小穆代理,他們下了飛機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霽川奪過話筒問道:“老蔡,你的包機能馬上再去一趟昆明嗎?價錢你說了算。”
早上七點,我們一行人到了昆明。
已是立秋天氣,初晨的薄霧中帶著一絲寒氣。
昆明雖然比北京小,可也是大城市,有六百萬人口。
霽川和Rene則更加茫然,他們從沒來過昆明,在機場他們雙雙問我:“小秋,你說,瀝川會去哪裡?”
我想了想,說:“箇舊。”
瀝川是個浪漫的人,曾多次向我問起我的家鄉,問起我的小時候的生活,他說,他來過箇舊,去過我的高中,從我家門口路過,可惜沒有機會拜訪我的家,認識我的父親和弟弟。為此,他特地複製了很多張我小時候的照片和家人的合影。
我想,如果他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也許就是這個吧。
昆明距箇舊有318公里,我們租了一輛小巴,走石林高速公路轉326國防公路,三個半小時到達箇舊。
一路上龔先生都在搖頭,說以瀝川的身體,挺得過三個小時的飛機,絕對挺不過三個小時的長途汽車。何況,這地方小,醫院也小,搶救病人很成問題。
汽車將我們帶到金河賓館,放下行李我們就借了一本厚厚的電話簿,查問每一家賓館和酒店,是否有一個叫瀝川的人入住,半個小時之內,所有的大的賓館全部問遍,查無此人。我又發動舅舅替我四處打聽小一點的旅店。
懷疑瀝川會借住小鎮上的私人房屋,我和霽川在我家附近的街道上一家一家地敲門詢問,沒有訊息。
我只好又帶他去了南池高中的那條街,一家一家地打聽。也沒有結果。
一趟趟地敲門問下來,就已經到了黃昏,雖然瀝川極不可能坐長途客運,我還是去了長途客運站,找所有的司機一個一個地問,有否看見像瀝川那樣的人乘車。大家都說沒有。
晚上,龔先生帶我去了附近醫院的急診室,看看小穆有否良心發現,送瀝川去醫院。沒有。
大家心急如焚,不敢看龔先生的臉,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瀝川失蹤兩天半了,我想,龔先生已在懷疑他可能不在人世了。
夜裡,除了我和霽川,所有人都疲憊不堪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