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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我聽見嘉波莉的房門開了。我就拉開自己的房門,看見明妮·赫爾希正順著走廊,朝後屋走去。我很想叫她,可結果還是沒叫。我今天剛碰過她的壁,沒有從她嘴裡掏出過半個字,所以現在根本找不到那種心靈舌巧的感覺,要想扭轉這種倒黴的局面看來是希望不大的。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已經死了心了:今天是見不到里斯醫生的了。
我關上了燈,讓門就開在那兒,自己便在黑地裡坐著,把眼睛盯住了姑娘的房門,心裡詛天咒地罵個沒完。我想起了塔德漫畫裡的那個盲人,那盲人在黑屋裡拚命想要找一頂其實根本就不存在的黑色大禮帽,現在我倒是很能體會畫中人的那份心情了。
午夜前不久,明妮·赫爾希頭戴帽子,身穿外套,回到了嘉波莉的房裡。看她這副打扮,像是剛從街上來,她似乎並沒有看見我。我悄悄站起身來,想趁她開門的當兒對屋裡偷偷看上一眼,可惜半點機會也沒撈到。
明妮在她小姐房裡待到了近一點鐘,出來的時候把門關得很輕很輕,走路踮起了腳。地下鋪著厚厚的地毯呢,走得這樣怕出聲音實在大可不必。正因為大可不必,倒叫我犯了疑。我就來到自己房門口,輕輕叫了一聲:
“明妮。”
她大概沒有聽見我叫她,還是踮起了腳,順著走廊走去,這就越發弄得我不放心了。我就快步趕上,一把抓住了她細小而強勁的手腕,把她拉住。
她那張十足是印第安型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
“她怎麼樣了?”我就問。
“嘉波莉小姐很好。先生,你就別去驚動她吧。”她咕咕噥噥說。
“不見得很好吧。她這會兒在幹啥名堂?”
“她在睡覺呀。”
“過過癮了吧?”
她抬起憤怒的紫醬色的雙眼,卻又不由得垂下眼去,沒說什麼。
“她是叫你去買‘白粉’的吧?”我緊盯著問,把她的手腕也抓得更緊了。
“她是叫我去買點……買點藥……是這樣,先生。”
“她吸了點兒就睡著了?”
“嗯——對,先生。”
“你跟我回屋裡去看看她。”我說。
那混血兒姑娘手猛的一抽,想把手腕掙脫,我卻牢牢抓著不放。她說:
“你別再來纏著我,先生,要不我可要嚷啦。”
“你只要跟我去看過了她,我也許就可以不用來纏著你了,”我說,我另一隻手早已一把搭住她的肩頭,把她扳過身來。“所以你真想要嚷的話我勸你這就快嚷。”
她是很不情願回她小姐的房間裡去的,可也沒有逼得我把她拖著走。進去一看,嘉波莉·萊格特正側身躺在床上,睡得倒也安穩,被子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幾綹褐色的鬈髮倒覆在臉上,那張白皙的小臉如今安靜了下來,看去活像一個害了病的小孩。
我放開了明妮,回到自己的房裡。在黑暗裡這麼坐著,我才懂得人們何以要啃自己的指甲了。我在那裡坐了少說也有一個鐘頭吧,想想自己也未免太婆婆媽媽了,於是狠狠罵了自己兩聲,脫了鞋子,挑了把最舒適的椅子,又搬來一把備擱腳用,拿條毯子一蓋,就敞開了房門,對著嘉波莉那個房間的門口,漸漸睡著了。
【注】 塔德是美國漫畫家托馬斯·阿洛伊修斯·多爾根(1877…1929)的筆名。他的漫畫常在《舊金山快訊報》和《紐約日報》上刊載。出自他的畫筆下有兩個家喻戶曉的漫畫人物,一個叫“拉姆豪澤法官”,一個叫“大禮帽哈里”。
【注】 鉸合式手提旅行包。得名於英國首相、自由黨人威廉·尤爾特·格菜斯頓(1809…1898)。
第十章 枯死的花
我朦朦朧朧睜開眼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