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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了我的把柄,而他又認為我是個極有本事的人——這其實是他高抬我了——因此他想要利用我,去幹他自己幹不了的犯罪勾當。我當時已經橫了心:不管碰上了什麼情況,不管要遇得我乾的是什麼樣的事,反正迪薩呂群島我是發誓再也不回去的了。不過我也不想成為一個“犯罪專業戶”,所以在墨西哥城我就擺脫了他打算逃走,卻被他發現了。兩個人打了起來,結果我把他打死了。我打死他是出於自衛,是他先打了我。
一九二〇年我來了美國,到了舊金山,再一次改名換姓,改叫埃德加·萊格特,並開始研究和色染色,在這個世界上重新謀得了一個安身立命之地,因為當初年輕時我在巴黎學畫,曾從事過這方面的嘗試。到一九二三年,我自以為莫里斯·德馬揚恩這一頭的線索已經再也追查不到埃德加·萊格特身上了,便去信把當時住在紐約的艾麗絲和嘉波莉喚來,艾麗絲和我就此結成了夫婦。可是老賬並沒有了卻,萊格特和德馬揚恩之間並沒有通不過的鴻溝。自我出逃以後,艾麗絲因為得不到我的音信,不知道我怎麼樣了,就僱了一名私家偵探,叫路易斯·厄普頓的,設法來打聽我的下落。厄普頓派一個叫魯珀特的人去了南美,那魯珀特居然把我的行蹤從特里斯特灣上岸起,一步一步都查得分明,一直查到埃奇死後我逃出墨西哥城為止。在調查的過程中,魯珀特自然瞭解了曾經死過拉博、霍華特和埃奇這麼三個人。這三個人的死其實都罪不在我,但是因為我有前科在身,我一旦受審的話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會判我有罪——即使不說三個都是我殺的,至少也得說我殺了一兩個。
莫里斯·德馬揚恩
【注】 在南美洲東北的大西洋中,屬法屬奎亞那。1852至1953年間被法國當作罪犯流放地,人稱“魔鬼島”。
【注】 前文說“到最後的階段“沒吃沒喝”,這裡又說“東西就夠一人吃了”,上下文似乎有些不接槔,原文如此。
【注】 特里斯特灣及下文的阿羅亞,均在委內瑞拉。
第七章 禍祟
我念完以後,好幾分鐘沒有人開口。萊格特太太剛才為了聽我念,早已把掩著臉的手絹挪開了,只是還不時輕輕抽泣。嘉波莉四下裡東瞅瞅西瞅瞅,轉動起目光來是一跳一跳的,眼神裡明亮和陰暗在對杭,兩片嘴唇老是在抽動,像是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我走到桌前,俯下身去,在死人的各個口袋外用手摸了摸。上裝的內袋是鼓起的,我就探手到他的胳膊下,把他的上裝解了紐扣拉開,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棕色的皮夾子來。皮夾子裡裝滿了鈔票——後來我們一點,足有一萬五千塊。
我把皮夾子裡的東西給大家都看過,然後問:
“除了我剛才唸的那一份以外,他還留下了什麼遺書嗎?”
“沒有發現,”奧加爾說。“你問這個什麼意思?”
“你知道還有什麼遺書嗎,萊格特太太?”我問。
她搖了搖頭。
“你問這個什麼意思?”奧加爾還是想問。
“他不是自殺的,”我說。“是他殺。”
嘉波莉·萊格特一聲尖叫,從椅子裡跳了起來,伸出指甲尖尖的白皙的指頭,衝著萊格特太太一指。
“是她殺了他,”她尖起了嗓門直嚷。“她說了聲:‘來,到後邊來。’就一隻手按著廚房門,讓門開在那兒,另一隻手操起水斗旁滴水板上的刀子,等他走過,就一刀扎進了他的後背。我看見她乾的,是她殺了他。我當時沒有穿好衣服,聽見他們來了,就躲進隔壁的配餐室裡去了,所以親眼看見她乾的。”
萊格特太太站起身來,身子一陣搖晃,要不是菲茨斯蒂芬趕緊過去把她扶住,只怕她早已倒下了。那腫起的臉上是一臉的驚愕,悲傷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