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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朝四下裡看看——看看死人,看看萊格特太太,看看我們大家——眼神雖然還是呆呆的,卻已經不再是木然一無所知了。科林森站在她的身旁,對我怒目而視。萊格特太太還是拿手絹掩著臉,始終沒有抬起眼來看一看。
我話是衝著奧加爾說的,但是特意說得字字清楚,好讓大家都聽得見:“我們還是把信當眾念一唸吧。”
奧加爾眯起了眼睛,猶豫了一下,還是一伸手,把餘下的幾頁紙都給了我,說:“好吧。那就你來唸吧。”
我就唸了起來:
警方鈞鑒:
我名叫莫里斯·皮埃爾·德馬揚恩,於一八八三年三月六日出生於法國下塞納省的費康,但是我大半的時間是在英國上的學。一九〇三年我前往法國學習繪畫,四年以後在那裡認識了一位英國海軍軍官遺下的一對孤女,艾麗絲·戴恩和莉莉·戴恩。第二年我同莉莉結了婚,一九〇九年生下一女,起名嘉波莉。
婚後不久,我就發現我鑄下了一個天大的錯誤,我發現自己心裡真愛的其實是艾麗絲,而不是我的妻子莉莉。我把這個秘密一直鎖在心裡,直到孩子過了最難扶養的嬰兒時期,也就是到了她快滿五歲時,我才告訴了我的妻子,要求她跟我離婚,好讓我跟艾麗絲結婚。她拒絕了。
一九一三年六月六日我謀害了莉莉,帶上艾麗絲和嘉波莉逃到倫敦,不久就在倫敦被捕,並被押回巴黎受審,被判有罪,判處終身監禁,發往迪薩呂群島【注】服刑。我謀害莉莉,艾麗絲並未參與,她直到事後方才知曉,她所以跟著我們一起去了倫教,不過是因為她愛嘉波莉的緣故。因此艾麗絲雖然也同時受了審,法庭公正,還是把她無罪開釋了。這些在巴黎都是有案可查的。
一九一八年我跟一個一起服刑的囚犯叫雅克·拉博的,弄到了一隻不怎麼結實的筏子,一同從島上逃了出來。我不知道——我們兩個始終就沒有弄清楚——我們在海洋上到底漂流了多久,也不知道到最後的階段我們那種沒吃沒喝的日子捱了有多少天。後來拉博再也支撐不住,終於死了。他是經不住飢餓和日曬夜凍而死的,不是我殺死的。在當時,人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再虛弱我也殺不了他,我再想殺他也殺不了他。但是拉博死後,東西就夠一人吃了【注】,我得以保全了一條命,最後漂到了特里斯特灣【注】,被衝上了陸地。
我改名換姓,說自己叫華爾特·馬丁,在阿羅亞的一家英國銅礦公司裡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幾個月的工夫裡,就當上了駐礦經理菲利普·霍華特的私人秘書。我被提拔上這個崗位後不久,有一個名叫約翰·埃奇的倫敦佬跑來找我,他想出了一個鬼點子,把大概的打算對我講了,要我跟他聯手去幹,幹好了每個月可以向公司騙取一百多個英鎊。我不肯跟他一起去幹這種欺詐的勾當,埃奇便故意露出口風來,表示他知道我的底細,他威脅說我要不幫著他幹,他就要揭我的老底。埃奇說,雖然委內瑞拉跟法國之間沒有引渡條約,不會把我引渡回法國,再去那個群島上服刑,可是我的致命傷不在這兒,而在拉博;拉博的屍體被衝到岸上來了,屍體還沒有十分腐爛,查驗得出他的來龍去脈,我這個潛逃的謀殺犯,這一下就不得不上委內瑞拉的法庭,找出證據來洗清自己了:誰保得定你不是在委內瑞拉的領海上殺死了拉博,好免得自己捱餓呢?
我還是不肯跟埃奇一塊兒去幹這種欺詐的勾當,打算索性一走了之。可是就在我做些準備想要動身時,他卻殺了霍華特,把公司的保險箱搶了個精光。他再三慫恿我也跟他一塊兒逃走,說是就算他不來揭穿我的老底,我也會受到警方的調查,是決過不了這一關的。這話倒是千真萬確的,我就只好跟著他去了。兩個月以後,在墨西哥城,我才明白了埃奇所以這樣非要我同行不可的緣故。他知道我過去的底細,所以已經牢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