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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無事可做了,弋者文看螢幕下角,還剩52分鐘。
左邊在打遊戲,右邊在聽歌看影片,整個網咖保持在同一頻率的吵鬧。
弋者文隨意點開電腦下載好的軟體,戴上耳機。耳機裡傳出歌聲,他調整坐姿,歪躺進軟椅休息。
陌生的城市,因為始料未及的變化,「李明川」這三個字懸而未決在心頭:
2018年5月9日,養父拒絕弋者文給爺爺上墳,那時「家」對於他的含義就真正消失了。他繼續流浪,李明川似乎永無憂慮。
看似樂天,實則是認命,一個沒有支撐的人,終走不遠。他不知道李明川還甘願過多久這樣的生活,但他不希望李明川走他的結局。
老街每日人來人往,有一對夫婦在入口處的牌坊舉橫幅,對每一個行人說自己被拐的孩子,他的樣貌特徵年齡,以及籍貫語言。不厭其煩,不放過任何一絲希望。
中午撿食吃飽,弋者文回去聽到那對夫婦的對話。他轉腳藏到牌坊後面,繼續偷聽。
短短几句對話,讓弋者文失眠了整夜。他其實可以用自己最後的價值,去做一棵樹。
第二天找來李明川,弋者文讓他看那對仍在拉橫幅的夫婦,說:「他們做你的父母怎麼樣?」
李明川「啊」一聲,弋者文這話很是奇怪。
「他們找走丟的孩子很久了,那孩子臉頰耳垂有痣,叫林民川。」
李明川摸摸自己的臉,他的耳朵臉頰也有痣,名字也像,「你要我冒充他們的孩子?可我是後天的生日,和橫幅上的年齡日期都對不上,而且現在醫院能查血緣的。」
弋者文說:「他們面善像好人,打算領養個孩子,為林民川積福。」
李明川一時消化不了,「你讓我想想。」
「他們只停留四天,你好好考慮。」
李明川在社會廝混已久,也知衡量,答應後照弋者文說的,引起林豪夫婦的注意,逮著機會說自己悽慘的身世。林豪夫婦果真起了惻隱之心,讓他跟他們回欽州的家。
那晚的老街連廊,李明川緊挨著弋者文睡,睡不實也嘆氣。
弋者文察覺到他的不安,開口問:「想什麼?」
「感覺會不自由。」
「自由好,還是吃飽好?」
李明川咬咬牙,下決心,「吃飽好。」
弋者文安撫地拍拍他的背,「去了那裡別放肆,你就當給人打工,低聲下氣討好他們就行。有書讀就認真讀,做個擁有決定權的人。」
李明川點頭,忐忑地問:「你會來看我嗎?」
弋者文沉默幾秒,才道:「會,明天讓他們給你寫張紙條,居住地址和身份證資訊都要有。等我去拿。」
「我知道了。弋哥,明天我就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
弋者文低低地嗯了聲,說:「5月14日。」
那是李明川的生日,也是他離開的日子。
歌迴圈了一遍又一遍,驀然停了。
電腦螢幕顯示續費提醒,弋者文看到歌名[夠鍾]。
下機到公園,長椅裡度過一晚。
6月24日早。
弋者文在小區大門守到中午,依舊沒有見到李明川和林豪夫婦。
他在旁邊小店使用公共電話,撥打尋親啟事的號碼,電話通了,那頭開口就問是不是有林民川的訊息。
弋者文說:「沒有。」
「哦。」失望的聲音。
弋者文直言:「李明川現在在哪?」
「啊?明川……你說誰?我不知道!」
電話突然結束通話,再打過去就是忙音。
車行人往,弋者文站在大街上,天空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