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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抵也是明白這一點的。那孩子曾經多麼蕭條,若是沒有司徒家這些年的鼎力支撐,他也不會有今天,總算他還知道感恩。”
“是。”阿昭想要替趙慎辯解,想了想,一時又找不到什麼適合的詞。他這半年來雖不曾空窗自己,到底是比不了從前的。那時候才成親,17歲的年紀什麼都是新鮮,兩個人膩在一塊捨不得分開,連上朝都要把自己藏在閣簾之後。太皇太后對自己寵溺無度,對此也只是佯裝教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卻一年一年的變化。早先的時候只是默然不吭地在後宮邊角添置美人,每天夜裡依然還是陪伴自己;漸漸的卻開始三五天不來,再後面一個月來看上一二回,再後面……她便在御花園裡看到了一身素淡典雅的姜夷安,腆著個肚子,三四個月大……
廣陽公主見女兒不說話,早已將她的心思看穿,便揮揮手,將眾人屏退。
又看了一眼正趴在地上逗孩子的侍女青桐,見青桐並沒有反應,依舊撫著沁兒稚嫩的小手笑,不由皺了下眉頭。
阿昭連忙道:“母親勿要惱她,她是個啞巴。”
輕輕拽了拽青桐的衣角,示意她出去。
青桐訝然抬起頭來,眸光清澈澈的,看到長公主微慍的眼神,連忙揩起裙裾倉惶地退出門去。
十七八歲的年紀,清秀且呆靜,著一襲青綠荷葉宮裝,卻討人心憐。
阿昭解釋道:“12歲那年被女兒撿回來的,家窮,燒成了啞巴,心思倒是伶俐。怪可惜的。”
廣陽公主不應話,只把一枚紅布小包推至阿昭面前。
那紅布包得甚緊,裡頭微軟,似是藥粉。
阿昭愣了一愣,沒有去接。
廣陽公主狠了狠心:“從前太皇太后還在,這些事兒她會替你去打點。如今卻不一樣,那姜夷安善用心計,肚子一個接一個的懷,你再不學著鬥她,將來只怕沁兒的地位都保不住。你與皇上成親十年,花無百日好,不能再拿從前去要求他。很多東西要學著看開,該狠的時候還是要狠。”
正說著,漆紅門檻前顫巍巍多出來一個人。是大太監張德福,跑得太急了,說話都喘氣:“起稟皇后娘娘,皇上宣娘娘即刻回宮,馬車已等在外頭。”
阿昭心神一恍,那藥包便迅速蜷進了手心。
廣陽公主有些奇怪:“才出來兩天,這中秋都還沒有過吶,怎麼就要召人回去?”
老太監抱著拂塵,哈腰措辭道:“回大長公主,監禮司中秋要祭天,皇上說要娘娘回去……奴才私以為,皇上大約是想娘娘和大皇子了。”
阿昭看了看母親,便有些為難。父親一年難得回京一次,外孫都還沒抱夠,怎生得開口提辭行?
廣陽公主把孩子抱起來,貼著阿昭低聲道:“你啊,這一輩子就光被他吃得死死的了。回去也好,他念著孩子,便不會忘了你的好。”
一勁親著沁兒的小臉蛋捨不得放。
粉嫩的小兒跌進懷裡,靠得近了,阿昭竟忽然發現母親髮間的一縷銀絲。緊了緊繡帕,起身對張德福道:“今日就不回了,煩請公公替本宮再跑一趟。父親昨日傍晚才歸家,我今夜再留一宿,明日天不亮就進宮,一定不耽誤祭祀。”
“這……娘娘……”老太監站著不敢走,很是著急為難。
廣陽便將孩子塞進阿昭懷裡:“回去是對的,你不回去,自然有人代替你的位置。你要讓他喜歡孩子,還要記住我剛才和你說過的一番話。你已經不再年輕。”
後院裡空空,有落葉紛飛,阿昭走了幾步,莫名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廣陽公主還立在門前揮手,一抹青蓮色曲裾在風中微拂,那畫面在屋簷下定格。
走到前院,年輕的少將們紛紛攏過來要看孩子,都是司徒家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