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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想著,他不禁思忖出歪主意,貼在夫人的耳畔悄聲商討,“茉亞,你說,我專找些穿著華貴的年輕人去發言挑釁,討一頓打,你就混在人群裡偷偷盯著,防著他們把我給打死了,然後趕跑他們,扶我回來,多訛些錢,值當嗎?”
“嗯,不值,”茉亞扶住額頭眨了眨眼,將這想靠訛詐賺錢的丈夫按回床上,“睡吧,養傷。”
灰眸裡的淡然讓祖先生收起歪心思,閉目安息。他的夢看似香甜,實則恐慌,因為他壓根睡不著。這兩天,他一直在嘗試與那個蠻幼的聲音對話,卻聽不到任何回覆,好像與賢者會面時的低語只是他空想的幻聽,是他貪戀機遇的藉口。可祖先生堅信,自己的感覺與記憶不會有錯,那稚嫩的威脅肯定是蕩入腦海的真實。發出威脅的傢伙肯定藏在大公府、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最恐怖的不是威脅,而是等待威脅的忐忑。方才的嬉笑,是祖先生強撐的表演。實際上,他的心情已走在崩潰的邊緣,被褥中攥緊的拳頭帶來的痛,是他對面見賢者說明真相的最後剋制。
在極度的焦慮裡,負荷不能的頭腦跌入了昏沉,幫他睡了一覺。黑白的夢鄉,是無憂無慮的天國,在這裡,疲累恐懼皆消散,舒適幸福滾滾來。祖先生融入夢境的黑白,欣賞內心深處最光怪陸離的幻想,憂心漸安。勿煩少,勿疑慮,夢醒時分,一切安好。
“天晶…初誕天晶…初誕天晶…記住…記住…你…回去…答應…答應…答應…拿著我…拿好我…答應…回去…”
幼童般的低語如巨石墜入寒潭,撞碎明鏡似的夢鄉,掀起黑暗的波瀾。不待夢境的主人驚恐,破碎的黑白分化開去,成了斑斕的油彩。這些顏色在莫名的力量下匯合並翻攪,化為五彩的漩渦,將祖先生吞沒一空。
他覺得自己是摔進了油漆桶的耗子,看不到油彩外的任何,包括希望。絕望之際,萬千油珠向一處聚攏,漸漸凝結出形狀,是一方晶石…一方聖巖…一方天晶,一方封含無窮輝芒的天晶。
初誕天晶。
夢醒之後,祖先生無膽怠慢這聲音的主人,忍痛爬下床,朝夫人作出一個健康的笑容,換好正裝直奔賢者的居所。這次,他一眼便認出在眾多大理石雕塑之間靜息沉思的賢者,依照聲音的恐嚇說明追隨賢者學習智慧的意願。
“孩子,我會將千百年的積累傾囊相授,”見他滿臉是紫青的傷,老人不多挽留,勸他全心修養,更告訴他,“身在塵世者終歸難逃煩擾。身為我的學徒,你無需刻意隱逸,若莊士敦有詢於你,你不必憂慮立場,如常解惑就好。”
聽明賢者的寓意,祖先生如夢方醒,俯身謝過其寬宏,請辭離去。讓他近乎奪門而逃的自然不會是賢者的善解人意,而是那欣喜的聲音。神秘的發聲者很喜歡他的馴服,不僅結巴地誇讚,還複述著令他哭笑不得的話語——獎勵。
“獎勵?你能獎勵我什麼?”祖先生想挖苦以憤懣,但出口卻是苦笑的無言,並非害怕對方聽見心聲,而是憂心賢者發現異常。哪怕偉大的賢者好似連治癒傷痛的本事都沒有,祖先生亦不敢去賭,在有一個比賢者更可怕的神秘人潛伏於周圍時,謹慎方能周全,“告訴我你是誰,你要我拿什麼?究竟要我辦好哪些事,你才肯放過我?”
“我…我…我是我…你拿…天晶…初誕天晶…天晶…天晶…拿來…拿來…拿來我…我治…治療你…治好你…”
祖先生確定了,這神秘人必定是個該死的幼童。莫說這不明所以的表述,光是沒法理解簡明的疑問、還想著以治癒傷痛來勸誘,已讓他無言以對,在心裡反問:“你覺得我是傻子?很好騙?還是你不懂?我的傷很輕,過些天就能自愈,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替你在賢者眼皮底下偷雞摸狗?就為了換你替我療傷?”
神秘人的回覆令他更感無言:“那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