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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的。再者門房所在素來由兩人巡守。兩名門房同時叛變的可能性不大吧?
崔頌實事求是、十分配合地與左輔都尉交代細節,徐濯在旁補充,可他也只是看到刺客的一個側影而已。由於沒有造成實質傷害,對刺客的描述僅是崔頌的一面之詞,原本對這件事十分重視的左輔都尉態度開始變得敷衍起來。
“君昨日乍逢變故,或對此事耿耿於心,實則賊人潛入貴府,只為謀財也未定?許是不能得手,便心生怯意,假意要傷小郎性命,實則聲東擊西,方便自己逃走罷了。”
聽左輔都尉的意思,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奪命殺手一辭僅是他的片面之言,現在既沒傷到人又沒有造成損失,世家子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誇大其辭也是有可能的。
崔頌還未聽出其中的絃音,崔琰就已被對方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惹怒了。
“依君所言,只要無甚惡果,這阿法亂紀之事便可不追究了?”
“下官不曾說過這樣的話。只覺本案未必有足下說得這般眼中。崔仕子何故斷章取義,將某的推言曲解至此?”
被崔琰直面一頂,左輔都尉也沒了好臉色,冷笑一聲,言中帶針地刺了回來。
崔琰忿然斥道:“便是謀財,其後也動了害人之心!大人意圖淡化其罪,將此案定性為‘偷盜未遂’,莫不是聽了些捕風捉影的流言,害怕上頭怪罪?”
“大膽。”左輔都尉重重甩袖,被長袖罩著的手抬起又放下,似乎想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又被君子之儀生生止住,“一介白身,安敢誹議朝廷命官?”
崔頌直起身,朝左輔都尉的方向行了一禮:“舍侄剛直魯鈍,快言快語,絕非對大人有不敬之意,還望大人海涵。”
左輔都尉的臉色好看了些。他雖不太想插手這件事,但崔家是清河數一數二的望族,到底不想將人得罪狠了。
他便接下了這個臺階:“郎君客氣,奕亦有不周到之處,多有得罪。”
最後這個案件被定位盜賊入室,損失財物是一把琴,在南部尉府做了登記。
崔琰痛心疾首:“百年桐木琴心折,鑄琴大師業已仙去,此間再無瓊音也。”
崔琰在為那把折斷的瑤琴痛惜、惋惜、憾惜,身為罪魁禍首的崔頌看起來比崔琰還要傷感,可他實際上暗暗在心底給自己點了個贊。
虧得昨晚靈光一現,他在回房的時候想起這鬧心的琴,一劍把琴劈了,藉機把鍋甩到刺客身上。
至少短時間內是不用再擔心彈琴問題了。畢竟文人雅士都有些左性,昔年伯牙因知音身故而絕弦,今時大概有一個姓崔名頌,據說很擅長彈琴的名士要戒琴了。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他這個“一流的琴客”表示:自己就認準了這把,其他凡夫俗琴完全沒有想彈的慾望。
他把斷琴的琴匣束之高閣,名為懷念,實為眼不見為淨。
崔頌就這樣維持著“低落”的心情,每天在房裡看書,直到三天後。
在太學院舉辦的洛陽文會,聚集太學學子、名士,以君子六藝,辨經論經為主,不分經派,不拘閱識,廣延群生。
蘇東坡曾大讚東漢學風:“學莫盛於東漢,士數萬人,噓枯吹生。自三公九卿,皆折節下之。”足見此時學風之勝。
事實上崔琰一點也不想參加這所謂的洛陽文會。他有幾斤幾兩,自己心知肚明,不說那君子六藝,光“辨經”就夠他頭大如斗的。至於作詩作賦……嗯,他覺得還是“一星期內練成神射手”更現實些。
然而想歸想,這場文會他還是得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