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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油庫,他白天忙著收油、髮油,心裡倒也平靜,可是一到夜深人靜,心上的兩個小人兒便大吵大鬧起來。一個說:千錯萬錯,錯在自己不該報名來當空軍;另一個說:當空軍有什麼錯,錯在自己身體不爭氣……兩個小人兒天天夜裡煎熬著他,煎熬得他的野性又一次發作,拿起筆來,便給空軍司令員劉亞樓寫了封傾吐苦情的長信。他從13歲參加新四軍當衛生員寫起,寫到在三野24軍當營教導員,打過多少大仗、硬仗、惡仗,立過多少戰功,負過多少次傷,身體素質挺好,沒當上飛行員於心不甘等等。“關公面前耍大刀”,他在這位驍勇非凡,戰功赫赫的上將面前,攤出了自己這篇拉拉雜雜的“豆腐賬”。
“豆腐賬”寄出後,苦等了3個月,一顆滾燙的心像掉進了冰窟窿裡。正在張偉良灰心失望達到極點時,忽然接到一個大牛皮紙信封,拆開一看,他的那篇拉拉雜雜的豆腐賬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再看,才見那上面有幾行用大紅鉛筆畫下的不合法度的“自由體”硬筆草書:“從陸軍調來的同志,多有實戰經驗,對選調的營以上幹部,體檢時,可以不必像對戰士那樣要求。劉亞樓”。
空軍首任司令員給了張偉良一張登上藍天的“特別通行證”。他捧著這張“通行證”,順順當當地跨進了哈爾濱空軍航校的大門。
在航校裡,張偉良又遭遇了一場“白大褂病”的厄運。一次,軍醫給他量血壓,量出一個“血壓偏高,不適合飛行”的結論,他抗爭、辯解,要求換個醫生再量。換來的女醫生給他又量了一次,笑笑說:“舒張壓和收縮壓都偏高。”
女醫生這一笑,笑得張偉良又一次野了起來,他不請假,獨自跑到市裡第一人民醫院去量血壓,頭一次量了個“血壓正常”,再量又是個“正常值”。他拿著市醫院的證明材料去找帶飛的蘇聯教員。蘇聯教員正在為他的“停飛”犯疑,抱不平,一見證明材料,便帶他到雅克-18教練機上去做“翻筋斗”、“盤旋”、“橫滾”……一整套特技飛行動作做完,教員蹺起大拇指誇讚:“好樣的,張偉良!”
奪取制空權(3)
他同教員找到學校航空醫生老顧問論理,老顧問問明情況後哈哈大笑:“這是世界上流行的白大褂病啊。”(意為航空醫生輕率地給飛行學員做淘汰處理的行為。)
老顧問一錘定音:“繼續飛行。”張偉良用優良的學習成績走出了空軍航校的大門,走進了新成立的轟炸航空兵第20師,由大隊長到團長到如今的飛行副師長。
在空20師的5年中,飛行員們透過張偉良那乾瘦枯黃、走路微跛、沒有迷人風采的外表,看見了他那顆為祖國馳騁藍天的雄心壯志,看見了他那在困境中豁出老命去開啟一條出路的錚錚鐵骨,看見了他對同志對事業的一顆熾烈心靈,看見了他敢闖敢衝而又嚴謹細密的飛行作風。於是他贏得了飛行員們情同手足的摯愛和信賴,贏得了率領部隊首次出征的榮幸。
血戰沙場幾十年的聶鳳智將軍,對張偉良這樣的年輕副師長帶領部隊出征,心裡是十分高興的。他欣喜地看到:一批年輕優秀的空中指揮員正在潤物無聲地茁長起來,新近才建成的這支轟炸航空兵隊伍,在這批英雄式的戰鬥骨幹帶領下,早晚會創出輝煌戰果來的。
天剛放亮,寧波城上空一片寂靜。
聶鳳智審查過氣象處送來的實況報告,便招呼參謀處長曾幼誠:“天氣情況沒有變化,部隊按原定計劃起飛。”
曾幼誠把將軍的這個命令迅速傳達給了航空兵第11師、20師和獨立第一團,以及海軍航空兵第2師。
由“浙東前指”發起的第一個海島封鎖戰,正式開始了。
航空兵2O師副師長張偉良率領9個機組的飛行員、領航員、通訊員、空中射擊員,頭戴新式頭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