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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者,不入心(不止)。沒於泉水中,不喝者,不解渴;浸泡在道中,心不修證者,與道無緣(中無主而不止)。即使心雖想修,外無善知識的正確引導也不行,沒有聖人智慧的開啟也不行(外無正而不行)。所以,聖人“為天下渾其心”,是教化、度化世人之需要,樸化社會之必須。
“聖人皆孩之”。聖人與百姓“注其耳目”、順著貪慾的心行正好相反。聖人要百姓迴歸於嬰兒(皆孩之),少私寡慾,返樸歸真,見素抱樸,“三去”、“四絕”,讓百姓究竟解脫!“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二十七章》)這就是“聖人在天下”之所聖人者也!
5、“貴食母”
“眾人皆有以”,眾人“皆注其耳目”,看似“昭昭”(足智多謀),其實“昏昏”(愚昧不堪);看似“察察”(聰明伶俐),其實“悶悶”(渾渾噩噩)。“而我獨頑且鄙”者,“正言若反”。以百姓認為的聰明伶俐,足智多謀,自然“比量”出聖人為“昏昏”、“悶悶”。以百姓認為的大有作為、盡情享樂、未白活一場以及不虛度此生來看,聖人真是冥頑不化,愚昧不堪(頑),心無大志,庸庸碌碌(鄙)。但從聖人深不可測的境地、微妙玄通的功能、大智若愚的素樸、慈悲無量的胸懷、徹底解脫的自在、追求無上的大願來看,眾人是多麼的可憐可憫、可悲可嘆啊!無智而自見,無功而自伐,無是而自彰,無德而自譽,無能而自傲;還不可憐可憫嗎?!
老子用“二道相因,生中道義”,以極性破極性,以對待破對待的“正言若反”之法,指明瞭體道之者“獨異於人”的品格、氣質、神韻、威力、智慧、憨厚、敦樸等。因為,聖人“貴食母”。“母”者,道體也,根也,本也。哲學上稱為本體;佛陀稱為真如實相;儒家稱為“明德”。“貴食母”者,體現了老子追求大道,以道自任,“唯道是從”,時時契道的追求和與道不悖的境地!而百姓皆是“飲其五欲”,“皆注其耳目”,皆食其“可欲”,皆攝其六塵,皆享其“太牢”,皆登其“春臺”。老子與百姓有異的是:“我獨泊兮”、“我獨若遺”、“我獨若昏”、“我獨頑且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這“五獨”正是體現大道的深奧與微妙,也表明了老子境界的超脫和智慧的超群。老子以“母”(“有名,萬物母”;“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可以為天下母”;“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有國之母,可以長久”)喻道,讓人們求道如想母,修道如尋母,悟道如聞母,證道如見母,得道如養母,與道不二如作母。
老子的以道喻母,對後世影響極大。首先,在道教的神祗中以“母”命名的尊神很多。如:王母、九天聖母、鬥母、驪山老母、無生老母、西王母等等。以致民間將儒釋道三教各類聖佛(菩薩)仙多冠以“母”字,以表示親切與崇敬。如:觀音老母、佛母、無極老母等等。
“聖人皆孩之”,這的確是老子極為關注的問題。五千言中,“聖人皆孩之”的內容很多,從開示、引導、告誡到具體的修法操持都體現了老子“皆孩之”的慈悲關注。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慾。”(《三章》)
“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少私寡慾。”(《十九章》)(三去四絕亦是)
“眾人熙熙,若享太牢,若登春臺。我獨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嬰兒之未孩。儽儽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惚兮其若海,恍兮其若無所止。眾人皆有以,我獨頑且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二十章》)
“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