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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苦。
“姐…”安月提著粥進來,上前把粥放在桌上,伸手扶起姐姐,笑道,“餓壞了吧?”
安心搖頭,看著比自己小兩歲的妹妹安月,她的人生和她一樣不幸,遇上個好吃懶做的丈夫,腦子不夠用還喜歡做生意,欠一屁股債害得她來還。
“小月,姐姐要是走了,你和小東一定要好好的,勸小東不要賣房。有些時候忍讓不一定是唯一的途徑,為自己而活吧。”
“姐,你別胡思亂想,我餵你喝粥。”安月不想提張小偉那不中用的東西,他們已經吵得早已沒了夫妻情份,再忍忍應該就能解脫了。但這事絕對不能讓父母知道,知道又在哪裡唸叨沒完,也不會讓她回孃家,因為離婚的女人沒家回,姐姐的遭遇警醒了她。
安心因為身體上的病痛,根本就吃不下任何東西,都靠營養支撐著,沒喝兩口護士就來喚她去化療。
“我剛喝了幾口粥,晚一點吧!”安心看著護士。
護士點頭轉身就走了,誰讓安心是安縣長的妹妹呢?人不來,但還是得依著些。
“小月,不要為我去借錢了,我要是死了,該得拖累你和小東去還。”安心希望自己走前阻止妹妹,不然死了她良心都不安。
“姐治病就好,別的你別管,我和小東知道的。”安月強顏歡笑安慰姐姐,小口喂著她喝粥。安家出了一對白眼狼,父母重男輕女剝奪了她們讀書的權利,害得她和姐姐上完初中就輟學出門打工。
她還好,出門那時小貪吃,就沒往家裡拿什麼錢,成年後總被媽媽打著電話要錢才給,不像姐姐每個月的工資連生活費都沒多留,一分一文都給了家裡供養兩個哥哥。
弟弟因為調皮在學校惹事,初中都沒讀完就被退學了,後來出門打工也離不開姐姐的幫扶。自己出門打工是2004年,去就進了姐姐那個鞋廠,她記得那個時候姐姐的工資,最高不過七八百塊,還是加班加點賺來的。
安心喝粥都很痛苦,沒喝上幾口就不願意喝了,讓妹妹扶她躺下休息,讓她快回去上班,一會護士帶她去化療就好了。其實是怕劉小偉又給她打電話,因為自己導致劉小偉一再把火撒在她身上,心裡很愧疚。
安月離開後,安心看著這空蕩蕩毫無人氣,充滿消毒水味的病房。大哥和二哥雖沒給一分錢幫她治病,大哥以身份還是幫她安排了一個單間病房,讓她得以清靜。
她的兩個嫂子和妹夫劉小偉,從她回來就來看過她一次,還一臉嫌棄怕傳染,後面直接謊稱新冠加上工作忙都不來了。
她的人生從十五歲的時候,大哥收到大學通知書,她考上高中時被父母一句家中無錢同時供養五個孩子,而斷送了她的前程。
十五歲她跟著小叔出門打工,沒成年只能進黑廠,每天從早上七點上班上到晚上凌晨十二點,甚至一兩點才下班,聞著讓她反胃的膠水,踩著無數次扎手的針車,在裁斷沒日沒夜清點著佈滿粉塵的面料。
每月掙著兩百多塊錢的工資,除下二三十塊錢的生活費,全打回家裡幫著供養兩個哥哥讀書出人頭地。最後呢?換來了什麼?換來了他們盼著她死,要不是花光積蓄回到縣城來,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兩個兄長和父母的嘴臉,這就是人性,多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