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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舉杯再喝了喝水滋潤雙唇,嘴角有抹小得意的翹弧,淡淡又道:「江北雍氏在帝京雖也佈置許多人手,朝堂上更安插了人馬,若論起跟販夫走卒、各行各業各色人打交道套些小道訊息,還是比不過咱們帝京流派,光是我大師哥掌管的玉作坊,裡頭的大小管事、匠人、學徒和雜役,無不對這座京城瞭若指掌,越是龍蛇混雜的地兒,他們越熟悉,如此拓出去的人脈,再加上我『福寶齋』蘇家在東大街上以及與其他地方的玉行、古玩鋪子長久以來的相往,要問到那輛馬車的來歷,追到對方,便也不是太難。」
那輛馬車與他的訊息傳遞迴來時,她已將醉得呼呼大睡的阿爹送回家裡安置,託川叔川姨幫忙照看,之後她就為了他的事忙得不可開交,徹夜未歸。
雍紹白無法否認她所說的,也沒想否認,只問:「追到馬車來歷,追出對方是何方神聖,你就自告奮勇跳進來蹚這灘渾水了?」
她麗眸微瞠。「什麼『何方神聖』?根本是鼠輩中的鼠輩!」
來回踱了兩步,她最後在榻邊落坐,兩手掐著陶杯一臉不痛快。
「元叔事先同我提了,說雍爺早在之前就收到訊息,知道南天流派的宣家遣子弟進京,是為了近來帝京的玉行和古玩店多有偽翡翠玉器流通,打的還是南天流派的名號,大大影響宣家的聲譽,他們才遣子弟來瞭解狀況。」咬咬唇,她側首看向他,躊躇了會兒才道——
「那個頂著南天流派名號進京的宣家子弟宣南琮,喜男不喜女,從未掩飾自個兒的龍陽癖好,那並不打緊,但他是愛不到你便要毀了你,你與他之間的糾葛,多少也傳進帝京,據聞當年宣南琮對你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之後幾次三番糾纏……以往權當是茶餘飯後的逍遣,聽聽便罷,倒是這一次真碰上了,才知曉對方有多壞。」
想到今夜眼前的他險些落入虎口,清清白白、如玉高華的人兒險些被毀,她氣息就極度不穩,是因怒氣橫生,亦是慶幸能及時尋到他、護住他。
她費勁按捺心緒,對他靦腆一笑「還好沒出什麼大事。你與宣南琮……與他南天宣氏……」再次咬唇,實在不確定自己想說什麼。
「我與南天宣氏的事我自會處理,你莫再扯進來。」雍紹白語調猶沉,似發著火,冷冷的火。「倒是蘇姑娘你……你與這『清晏館』的頭牌公子私下交往,原來已熟識到對方願意承擔風險、鼎力相肋,還肯對我這個大外人曝露暗道和密室所在,看來你的面子很大。」
他要她別再插手,表情冷鬱,眼中有火,像對她這次硬是蹚進來的行徑頗為不滿。
感情上說沒受傷是騙人的,她真不知自己到底哪裡做錯。
她也不是……不是想管著他,真的不是,她也不覺自己有資格管他。
他還是她的「債主」,哪輪得到她來管?
她只是不想他受傷受害,不要他被逼迫、被威脅。
她就是要他昂然在世間行走,大放異彩,即便驕傲放縱又恣意妄為,那也很好,那才是雍家家主該有的睥睨氣勢。
她絕不能容忍他對誰俯首稱臣,卑躬屈膝。
他不滿她擅作主張,她心裡難過歸難過,往後自會小心拿捏,但他提及清晏館頭牌公子時的語氣,她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就是令她心房發堵,整個人都不痛快了。
「琴秋公子曾來訪『福寶齋』好幾回,向我請教相玉與玉器監定之事,是那樣才相識的。他所從事的這一門營生,既有本事掛上頭牌,琴棋書畫詩酒花,任何技藝都得懂上幾分,其中還得有一、兩樣專精的不可,他想學玉,誠懇討教,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雍紹白問:「如若他僅是登門拜訪你『福寶齋』,為何姑娘在這『清晏館』內如識途老馬?你知曉橋墩下的小所在能藏人,明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