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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映抗日戰爭的周而復說:“我寫小說就是要忠實地記錄偉大的抗日戰爭。”
此語一出,日本學者的頭都低了下去。此前我聽到一些對這位老作家不利的傳說,將信將疑,聽了他的話,我肅然起敬。
我回答:“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大學發生鉅變,我願意像巴爾扎克一樣,做時代的秘書。用我的‘新儒林三部曲’長篇小說《藍眼睛黑眼睛》、《天眼》、《感受四季》把這一切記錄下來。”
對這個學院式的回答,日本學者輕輕地點頭。
女作家陳染說:“我寫小說是心靈的散步。”
對這個詩意化的回答,日本學者都笑了。
以《伏羲伏羲》知名於文壇的劉恆說:“我寫小說,是借小說愛我在現實當中想愛而不能愛的人,借小說罵我在現實生活當中想罵而不敢罵的人。”
日本學者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會意地笑了。
劉恆講得有趣、實在。他所說的內心隱秘大概是很多作家都有的,不過極少有人像他這樣直言不諱。
蒲松齡寫聊齋,其中部分內容也是借小說愛自己現實中想愛而不能愛的人,借小說罵自己在現實生活中想罵而不敢罵、不好罵的人吧?聊齋愛情故事當然不可能篇篇或大部分都和顧青霞有關,但顧青霞肯定影響到部分聊齋故事。孫蕙的為人處世也肯定影響到部分聊齋故事。而《狐諧》裡邊借“孫得言”姓名巧做文章,就是罵他在生活中想罵而不敢直接罵、公開罵的孫給諫。
《狐諧》對孫蕙如此“口孽”,是不是太不寬厚、太不仁義?如果出於對顧青霞的戀情,算不算重色輕友?非也。蒲松齡透過顧青霞的不幸把孫蕙及類似的花花公子看透了。這些人是兩腳畜牲。聊齋寫獵豔獵到親生兒女的《韋公子》就是為他們畫影圖形。他們玩弄女性,他們視美玉為頑石,他們焚琴煮鶴,他們根本不懂珍惜愛情,他們也不配有真正的愛情。
蒲松齡的夢中情人(7)
而真正的愛情可以僅僅是精神愛戀,它是心的呼喚,雖然永不挑明,卻強烈而持久地埋在心底,再透過想象、變形,將愛的本質力量神鬼狐妖化,將永遠的憐愛,將深沉的愛戀,將苦澀的暗戀,將相約來生的願望,曲曲折折地,巧妙隱蔽地,透過小說人物表現出來。
廓清蒲松齡和顧青霞的感情軌跡,再看聊齋,即使不能說會有全新的理解,至少比平常能讀出一點兒味外之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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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一夢寓人生
康熙十八年,也就是公元1679年,《聊齋志異》初步成書,蒲松齡寫了《聊齋自志》,他說:“才非幹寶,雅愛搜神。”幹寶是東晉歷史學家,他的《搜神記》① 是志怪小說,因此幹寶叫作“鬼之董狐”,是給鬼寫歷史的人。幹寶的《搜神記》和據說陶淵明所作的《搜神後記》、張華的《博物志》、劉義慶的《幽明錄》、王嘉的《拾遺記》,這些六朝小說,還有早於他們的魏文帝曹丕的《列異傳》等大約三十多部小說,是志怪小說童年期的作品。經過唐傳奇的發展繁盛,到了魯迅先生稱為“擬晉唐小說”的《聊齋志異》,就是按照魏晉小說和唐傳奇的路子創作的《聊齋志異》,志怪小說達到頂峰。所謂“誌異”,包括志怪和傳奇,更有魯迅先生所說的以傳奇法而以志怪。《聊齋志異》給古代小說人物畫廊增添了數以百計的成功人物形象,成為包括白話小說在內的古代短篇小說的藝術高峰,是最有思想內涵和藝術創新特點的小說經典,又雅俗共賞,為海內外廣大讀者喜聞樂見。
“志怪”最早見於《莊子?齊物論》:“齊諧者,志怪者也。”所謂“志怪”,就是寫非常之人,非常之物,非常之事。用現代文藝理論術語來說,就是創造超現實的他界,而且把它們當作現實世界來描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