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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青坐在床沿,看著昏睡過去的清弦,望向窗外,心中卻沒有了來時的激動。
一股思緒環繞在他腦子裡,久久不能散去。
在彩仁村時,自己身邊是發生過人吃人的場景的,其中也不乏有賣兒賣女的事情。
但他們的買賣似乎別有用心,一切都有些太巧了。
自己從彩仁來到京城過了幾個月之久,京城若是不知道那麼遠的地方發生人間慘劇倒還好說。
但問題是,自己在京城裡看到了清弦,也就是說京城人可能是知道的。但京城人是為什麼如此迅速地得到被封鎖的訊息呢?
此刻天已經黑了,劉長青不敢再想。
他轉眼看向床上的清弦,她身材豐滿,綾羅綢緞包裹不住她的身材,大半雪白呼之欲出。
劉長青腦中又開始不自覺地思考起來。
彩仁村明明已經遭受過至少幾月的饑荒,萬不可能讓有如此身材的她倖存,而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突然造就如此身材,必然有一些或強迫或自願的手段。
然而看清弦如此模樣,難保不說春色窯不會動用強制手段。
“呼~”劉長青深吸口氣,眼前這幅場景已經很清楚了。而他能做的是什麼?答案是無力改變。
他站起身,走到桌前,藍色且靜謐的月光映襯在他的身上,不久又消失了,劉長青看向窗外。
“原來被擋住了嗎。”
天上,本該明亮的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住了。
今夜,劉長青回去了。
他並沒有帶夠銀兩為清弦贖身,劉長青跑在漆黑的街道上,他向來看不得人間疾苦,哪怕他無能為力。
他很多時候不過是無可奈何的漠視,但這次,他有那能力,儘管能力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腦中突然浮現出許多事情,又有聖人云:“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也有趙生質疑聖人言語的話。
兩夥勢力在他腦中吵起來了。
“我不知道”劉長青心想。他的聲音被夾雜,淹沒。喧鬧聲又充斥著他的腦海。
恍惚間,他想到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垂垂老矣,白髮爬滿了他們的頭頂,身子也萎縮起來。
若是不管不顧,就此離去,剩餘的錢足夠他們安養天年了。自己或許不該為那陌生人施以援手,救得了一個,救不了所有。
畢竟,夜晚一旦降臨,黑暗就不只會籠罩一個地方。
一個沒注意,劉長青摔倒在地,整個人趴在地上,快速的奔跑讓他這次摔得極慘。
雙腿跪地滑行了一尺有餘,臉上嵌上了細小的石子,手掌被磨出一道道血痕,上面的皮被刮的破破爛爛,好像他的衣服一樣。
但他卻是笑了起來。
這種情況,和彩仁村那次太相似了。
他慢慢爬起身來,眼中看向月亮。
沒錯,我就是這種爛人啊!我爛透了,既沒有君子的矜持與風範,還用那些話來安慰自己。
我確實救不了所有人啊!可我就是想救啊。我不孝也沒良心,我虛偽極了。
然後呢?
劉長青緩緩站起身,又開始奔跑。前方是月亮透過雲層,撒落下來的月光。
此刻他只想,做自己能做的。
不久,到了杏李樓。上樓,拿錢,出門。
劉長青又朝著春色窯的方向前進,衝向那深沉的黑暗。
來不及整理,他就踏入了春色閣。
春色閣中,書生與佳人共度良宵,大堂中已經沒有一人。
劉長青回到閣樓,又是那間房,進屋,女人早已醒了。
她看著男人的樣子,恐懼爬滿了她的心頭,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