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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鏡子前敷抹著面膜泥時,宋愛兒忽然就想起了許多事,在和王邈掰了之後,在離開峇裡島之後,在這樣閒來無事的夜裡,那些微小的畫面一個個地跳出腦海,每一個細節都如同高畫質電影般被無限地放大又放大。
宋愛兒停住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忽然重重地跳了一下。來不及洗掉手上多餘的面膜泥,她自己就先拍了自己一個巴掌:「這事翻篇了,不許想。」
話剛落音,放在水池子邊的手機忽然就響個不停。
她接起,是杜可的聲音,聽上去遠遠的,不知在說些什麼。宋愛兒於是走出洗手間,問:「杜可姐,你在哪兒呢?」
聲音還是很模糊,隱隱約約只聽到「房子」兩字。宋愛兒出了洗手間,立在了窗邊,垂下的窗帳半拉著,是她搬進來的第一天挑的花色,大朵大朵的白色桔梗繡在輕柔的綢料上,風一吹,帳角便無限地撐開,像是盈著一屋子香氣。
宋愛兒站在風口,把話一句句地聽明白了。她很痛快就答應了,只問了一句:「地址?」
杜可很簡短地說了一個地址。那地方宋愛兒知道,沒再多問,只是好言安撫她:「你先看著,我就趕過去。」
杜可說臨時想要看房,一個人看不過癮,拉著宋愛兒來陪。宋愛兒沒提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這茬,也沒提自己住的地方離她說的地點即使開車也得一個多小時。晚上十一點對於杜可這樣的女人來說,好比常人的清晨七點,一切的熱鬧才剛剛開場呢。
杜可說的樓盤在一個寸土寸金的位置,那裡交通發達,居住的都是精英人士。宋愛兒心想,杜可不住金絲籠,跑那地方湊什麼熱鬧呢。等下了車到那兒一看,哪有什麼樓盤,只有一棟新建的寫字樓,在一片竹筍似的寫字樓裡最是嶄新漂亮。
宋愛兒站在寫字樓底下,一仰頭,似乎整個世界也跟著倒了倒。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只是在這樣浮華的夜色裡,萬物迷醉,遠遠近近的明燈都似起了一重又一重的影,都要跌進人的眸子裡。
杜可的電話又打了來:「在樓底下傻站著做什麼?」
宋愛兒後退了一步,從那一個個明亮的視窗裡望進去:「杜可姐,你在幾樓呢?」
「頂樓。」
她想,杜可不是蒙她的吧?站在頂樓能看得見寫字樓下蝦米似的人影?
杜可嗤嗤地笑:「上來吧,進門大堂右手邊左拐第二部 電梯。只有那部能上頂樓。」接著又說了一個密碼。宋愛兒這才往寫字樓裡走去。
早幾年杜可也幹過這樣的事,讓她陪自己一起去旗艦店買包包和衣裙,一進店先把不喜歡的東西剔出來,接著一架子一架子地買走衣服。這種喪心病狂的掃貨沒持續多久,杜可自己先膩了。宋愛兒在沒和蔣與榕接觸之前,對這位「蔣先生」的印象很有限,只知這人思想頑固,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杜可買衣裙,拍名包,滿世界地亂飛,他眼也不眨一下。唯獨杜可想要做點自己的事業,開個店,被一句輕描淡寫的「不合適」就推阻了好幾年。
然而峇裡島之行改變了宋愛兒對蔣與榕的看法。她甚至覺得,庸俗的杜可怎麼配得上那麼斯斯文文的蔣先生呢?宋愛兒看著電梯一層層地往上走,心裡想的全是亂七八糟的事。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宋愛兒才發覺頂樓是個通層。三百六十度的環形落地玻璃窗,讓北京城的繁華夜景盡在腳下。車河裡的點點燈光,變成了米粒大小。世界上的人都成了燈紅酒綠中的一隻只螞蟻。
她順著落地窗一直走啊走,沒看到杜可,卻在落地窗前看到一個人的背影。
蔣與榕轉過身,嘴角似乎勾了一勾,笑意溫和。他的眼神毫不掩飾,只是直直地盯著宋愛兒瞧。
宋愛兒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