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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二手書店叫做「百味」,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招牌有些舊了,在周圍一干嶄新時尚的店鋪裡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看店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他坐在收銀臺後,戴著一副老花鏡正在讀報,身上有些舊時代紳士的氣質——即便科技和醫療都已經非常發達,依舊有一些人更願意自然地老去,讀早已衰微的紙媒,這被世人們稱作復古情懷。
店裡除了這位老人,還有一個看上去氣質溫雅的青年人,他正站在書櫃前翻閱一本足有七八厘米厚的舊書,封面上寫著《婦產科腫瘤學》。
「您好,請問您這裡有鄧恩·霍克的《我與我的光輝》嗎?」蘭德爾立在店頭禮貌地詢問看店老人。
青年似乎是被蘭德爾的說話聲驚動了,從書中抬起頭看向他,露出了一個善意的微笑。蘭德爾有些莫名,但還是點了點頭,算作回禮。
老人有些耳背,迷惑地抬起頭又問了一遍:「誰?你要找誰?」
蘭德爾很有耐性地重複了一遍:「我想找鄧恩·霍克的《我與我的光輝》,是孜山出版社出版的。」
「哦、哦——霍克先生的書啊!有、有。」老人聽完之後反應了半晌才明白過來,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口中唸叨著,「前幾天有好些個冒冒失失的年輕人到我這裡來要賣這本書,說留著怕以後出事。我這裡收了有十幾本。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糊裡糊塗的,一本書而已,能出什麼事呢?霍克先生是個能人啊,他的書得看,讓人受益無窮的!」
「您先坐下吧,告訴我位置就好。」蘭德爾虛攔了一把。
老人重新坐下,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才道:「哦哦,好像、好像就放在第三張書架下面兩層了。梵,你看看,在你那邊嗎?」
被喚作梵的青年擱下手中的書,彎下腰去,細細地檢視書名,修剪整齊的手指在書架最底層的一處驀然地停頓了片刻,然後才中抽出一本書來,遞給蘭德爾:「就是這個吧。」
蘭德爾道了謝,接過書。這書還是嶄新的,連翻閱過的痕跡都沒有,腰封上寫著一句標語:紀念政治家鄧恩·霍克先生離世五週年。再往下,是一句推薦語,用小字印著:他的偉大令他足以在光輝黨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署名是艾金·李希斯特。
結帳時,老人用布滿了皺紋的粗糙的手來回撫摸著這本書的封面,嘆道:「霍克先生從前還經常來我這裡買一些舊書,怎麼一轉眼,他都走了五年了……」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因緣。」蘭德爾道。
「是啊,他以前常來,身邊總是帶著個oga,那孩子長得漂漂亮亮的,說話也很甜。」老人似乎是回憶起了曾經的時光,嘴角掛著慈祥的笑,但很快他又將笑容斂起,長長地嘆了口氣,「自從霍克先生過世以後,那孩子就沒有再來過這裡了。後來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他,應該也是出人頭地了吧。」
何止出人頭地,艾金身居政府高位,卻一朝跌落塵埃,人生大起大落、跌宕起伏,比電視劇還精彩。蘭德爾在心中感嘆了一句,倒也沒說出口,付過錢就準備離開了。
「請等一下!」蘭德爾剛剛轉過身,梵就從身後喊住他,「請問你認識那個oga嗎?他叫艾金,艾金·李希斯特。」
蘭德爾既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不想讓人知道艾金的事,因此並未回身,只是搖了搖頭。
梵得到了否定的回答,有些低落,在店頭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又返回了書架前。
老人擱下報紙,問他:「怎麼,你也認識那個孩子啊?」
「認識。」梵半蹲著身子,一邊找書一邊回答道,「他曾經是我的病人。」
聽了這話,老人明白過來,不住地搖頭:「作孽啊……」
他從開啟收銀臺的抽屜,從裡頭拿出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