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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金點了點頭。
蘭德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居然有些說不出話了。他沉默了小半晌,才應下:「好,後天帶給你。」
「謝謝你。」艾金明亮的雙眸裡多了一絲笑意,他湊到蘭德爾的身前,仰起臉在蘭德爾的面頰上飛快地親了一口,又解釋道,「只是吻頰禮而已,不要想太多。」
「以後不許這麼做了。」蘭德爾的神色頓時陰鬱了幾分,也不知是氣急敗壞還是惱羞成怒了,黑著一張俊臉扣上了牢房的門。他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立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捏了捏眉心。
荒謬,可笑,不合常理。
他在心中如此評論今晚發生的一切,惱怒地想,艾金找他要那本書,卻又親了他,那個吻根本就不是想表達道謝的意思。艾金是故意的,一邊想要引誘他,一邊又告訴他自己的心裡已經裝不下任何人。
說到底,艾金被關進維克辛大獄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錯誤,蘭德爾根本沒有意料到這個意外的發生。他本以外他和艾金之間的關係會一直保持在恰到好處的距離,這個意外卻硬生生地將他們拉近了,令他不得不與艾金朝夕相對,不得不直面自己藏在內心深處多年的齷齪的渴望。
簡直糟糕透頂了。
蘭德爾回到不久前艾金和加菲爾德纏綿的那個房間裡,一把抓起被他擱在桌上的黑色西裝,扔進了垃圾簍裡。
他有些洩氣地扶起那張橫倒在地面上的椅子,正準備離開這裡,手腕上的通訊一體機卻忽然震動起來。
一體機上方投映出一面藍色的光屏,蘭德爾望著上面的來電顯示,本來就很糟糕的心情更是墜入了谷底。他按下接聽鍵,通訊器那頭立時傳來了一個和藹到令人生膩的男聲:「蘭德爾,最近過得還好嗎?」
「託您的福,非常糟糕。」蘭德爾冷淡地說道,「問候就不用了,以後有事請開門見山地告訴我。」
那頭的人卻沒見生氣,依舊好脾氣地笑著:「哈哈哈哈,也沒什麼大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李希斯特的情況。」
蘭德爾輕蔑地嗤笑了一聲:「他剛剛被您養的那隻棕毛狗給咬了,一身的傷。這件事,您不會不知情吧。」
「他們曾有過一段舊情,加菲爾德要去找他,我當然不會攔著。」那人一副理所應當的口氣,「我也不是非要至李希斯特於死地,他要是願意成為加菲爾德的賢內助,為復興黨出力,當然是皆大歡喜。」
「這劇本聽上去很爛。」蘭德爾話語間絲毫不留情面。
那人輕快地說:「但是人們都喜歡這樣的劇本。前法務大臣落魄入獄,只能委身嫁給現任法務大臣為妻,求他的丈夫替他洗清罪孽,多有噱頭。」
這個老頭子永遠都那麼令人反胃。蘭德爾皺起眉,語氣裡的厭惡毫不掩飾:「他不會跟著你的劇本走的,查理。」
「蘭德爾,你不該直呼我的名字,你該叫我父親。」查理的態度忽然一轉,語調變得嚴厲起來,「如果李希斯特不肯低頭,我就容不下他。」
他繼續補充道:「當然,我不會讓你做什麼的,因為你是我的兒子,不能髒了你的手。蘭德爾,你只需要袖手旁觀。」
「你應該知道,我和你不是一類人。」蘭德爾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了。
「但你只能選擇袖手旁觀,我的兒子。」查理又笑起來,「如果你給了他翻身的機會,最後他要報復的可不止我,還有你呢。李希斯特可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oga,他的心是硬的。」
「蘭德爾,不論你躲到天涯海角,再怎麼跟我撇清關係,你都是我的兒子。我們只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蘭德爾聽得怒火在胸口翻湧,忍無可忍地切斷了通訊。
他開啟房間裡那道安上了鐵柵欄的狹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