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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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她就是我喜歡的那款

我似乎明白了為什麼張愛玲那樣膾炙人口，因為她可以將兩個人偶然間的必然相遇妙解為“千萬年時間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沒有晚”。我聽見自己渾身的骨節在舒張伸展，當天一切奇怪的機緣迅速在我腦子裡炸開。原來我一切不合常理的行為都在被“時間無涯的荒野”所操縱——捱揍是有因由的，尿遁也是有因由的——這因由便是上天安排我於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見她一面。

“金魚……真的顯靈了……”我喃喃地說。

蘇寧說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給他一指。蘇寧立刻停了電，倆眼瞪得一般大，完全沉迷在女孩的絕佳形象當中。那女孩沿著人行道漸行漸近，甚至還有一個瞬間，她的眼波落在我的臉上。

我敢斷定：她沒看見我。就算眼睛看見了，心裡也沒看見。

按照痞子蔡的邏輯：如果此刻有一百個校花，每個人都高舉鮮花和標語上寫“你是帥哥”，我便可以鼓起勇氣直面她的目光……

我們有一百個校花嗎？沒有。所以我趕緊低下了頭。

校花們會有那樣無聊的舉動嗎？不會。校花只會對一切異性白眼。所以我已經渺小得尋不見我自己。

我只有嚥了下口水，對蘇寧說：“她……她……就是我喜歡的那款……”

既便如此，蘇寧仍舊忍不住拍拍我的肩膀繼續打擊我說：“你錯了，這不是你喜歡的那款，這是TM全世界男人喜歡的那款。”

016　套磁

那時我們即將升入大二，感情世界幾乎一片真空。僅有的幾部韓國偶像劇被我們當作戀愛的綱領性檔案，綱領中具有決定性的條款基本都與死纏爛打有關。我倆齊刷刷回頭目送美女遠去，直到身後響起喇叭聲，才依依不捨地轉過身來。蘇寧問你想不想追她？我說廢話。蘇寧說：“你盯著她，別丟嘍……”

我們的小QQ固然靈活，無奈身處繁華地段，待蘇寧把車轉向開回來的時候，女孩已經蹤跡不見。

抬頭看，女孩消失的地方是一家叫做“索菲婭新娘”的婚紗影樓。

“她一定是在影樓工作。你沒見她一身制服嗎，這麼熱的天穿得板兒板兒的，還帶著領結呢，一準兒是這裡的新娘顧問。”蘇寧說。

我當時的感覺只能用崇拜二字來形容。為什麼我只看到了姑娘的臉，而他卻能將她穿著什麼戴了何物扣了幾顆釦子都能盡收眼底？我覺得蘇寧就是黎叔口中二十一世紀最寶貴的那樣東西。

“要進去見她嗎？”我問。

“當然。”

“可見了她說什麼啊？”

“咳，套磁唄，這個我拿手。”

到底是首都人民，對於蘇寧身上散發的那種老北京的義氣我堅信不疑。

“那就全靠你了。”我最後叮囑道。

邁步進了影樓，只一眼，我們便尋見了她。她在穿著同樣制服的女孩群中格外奪目。那時正值傍晚，客人不多，新娘顧問們多半是懶洋洋趴在桌子上享受著夕陽。窗外正有一道暖暖的彤光打在她的臉上，她低著頭，表情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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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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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小排量的破轎子

迎賓小姐馬上迎了上來。“請問二位……”

“我們……”我差點脫口而出：我們是來套磁的。

蘇寧搶先回答：“我們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