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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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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我，扛不住

那時已經入夏，畢業生的離校時間進入倒計，學業有成之後，再將蓄積了四年的感情一朝釋放，跟洪水似的，一般小排量的水閘扛不住。而我，只是枚細水長流的漏斗，尚處於精神享受戀愛的階段。顯然，我們滿足不了彼此的需要。

轉眼到了那一年的7月16日，不同尋常的一天，冥冥中很多事情堪稱靈異。我清晰地記得那一天的每個小細節。首先是凌晨時分，我做了一個很奇異的夢——我夢見自己是位沙漠中的旅人，垂死地尋找水源。那是我第一次進入那個奇怪的夢境，而那個怪夢在隨後的三年裡更是頻繁出現。

醒來之後，我如有神助地在一場至關重要的大學生足球聯賽中獨中三元，逆轉戰勝了奪冠大熱門B城理工足球隊。接下來，我遭到情緒失控的客場球迷群毆，鼻子流血不止。我剛將血止住，兜裡的手機響動，學姐發來簡訊：明天我就離校了，一起吃個飯吧。

還是那個小房間，還是25度的室溫，只不過這一次換了另一款更豔麗的吊帶兒。學姐的菜快速地擺了上來。這一次更加了得，我對著桌上的三個盤子愈發出神：青椒土豆絲，青椒燉茄子，醬拌茄子土豆。學姐說，你先把酒開啟，我還剩一個菜，馬上就好。

我以為她說的酒是幾聽冰啤，當我發現其實是一瓶60度老白乾的時候，我震撼了。我藉著上廁所之際，尿遁而去。

路上她打電話來：“你怎麼走了啊？”

我：“學姐……那三個菜不大合我的胃口。”

她：“我那還一個菜呢。”

我這個風化。我差點激動地告訴她，地三鮮我也不愛吃啊！

014　當袁夙遇見冉苒

她的酒量無從知曉，如果我被撂倒在她家裡保不齊會發生什麼事情。無論如何我只是個大一新生，對這種速食愛情還是心有餘悸的。我不無遺憾地告訴她：“那個，學姐，謝謝你的厚愛，我還太小，我覺得……我們……”

然後她掛了電話。

“媽的！你還小？你洗澡的時候沒照過鏡子啊！”蘇寧說。

蘇寧借了一臺奇瑞QQ，載著我兜遍了D市。那天我比較失落。蘇寧說算啦，老天對你不薄，你想要一個笑容甜美面板白皙的，老天給了你。你又想要個對你照顧有加的，老天又給了你……你丫讓我想起了《漁夫和金魚》裡面的漁夫。

我告訴他這個故事不足以說明漁夫貪心，我只能認為他前兩次缺乏經驗目光短淺。“如果金魚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許一個至善至美的願望，這輩子都沒遺憾的那種。”

我和蘇寧有一搭沒一搭地將車開至解放廣場，碰了個一分鐘的紅燈。

我還在和蘇寧誇誇其談：“太抱歉了，這兩個女人壓根兒就不是我喜歡的那一款。”蘇寧說：“你丫別掰斥了，哪個是你喜歡的款式？給我指指看。”

之後的一個瞬間，我一抬頭，看見了她的臉。

我見過最漂亮的一張俏臉，不帶任何裝飾，她淡定地站在人行道的一端，夕陽下婷婷嫋嫋。我覺得整個背景都暗了下去，唯有她的頭上是亮的，強光下那張美豔絕倫的臉，她的表情，眉眼，色澤直接貫穿了我的神經。冥冥中心頭一片雨打芭蕉似的響動，魂魄已然在不覺中醉成了一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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