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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一步他一直沒有落子,不知怎的,恍惚間回到了徐州的竹林裡,便好像是他不滿於囚困自己的陋室,索性在盲棋之外,還要尋一個下棋的好景似的。褚嬴在這裡度過了兩年多的時光,也下了不少的棋,雖從不為之迷狂,但這裡的景緻他是最為滿意的,曲徑通幽,人跡罕至,千幹修竹,一座廟宇。在這樣的一個靜謐的竹林裡,走來了一個人——那是小光,這沒什麼可驚訝的,離別小光之後,他時時會想到夢到小光,多是朦朦朧朧的,他也會因此擔心小光放棄圍棋,如果繼續下圍棋,又擔心他會遇到瓶頸,但是此刻他看著小光,卻十分清楚真實,模樣也有些不同,只見小光眼含深情,泰然自若,還靜靜的說著話,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他長大了,成熟了,他還在下棋,他比自己堅強,多好的小光啊,他還能為這樣的小光做些什麼呢?可是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陣聲響,這是告別在即的聲音,褚嬴想過很多種告別,唯有這手中的摺扇能聊表心意,告慰知音。他將手中的摺扇緩緩交託出去,無奈的離去。
褚嬴睜開眼,沒有棋局,沒有竹林,眼前是破舊的房屋,門開啟了,一個女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丫頭,一個跟班,那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二十歲左右,頭戴金釵,藍衣白裙,高貴大方,就這麼站著看著褚嬴,褚嬴卻十分掃興,怨這人饒了自己的清夢,渾然忘了自己身陷囹圄的困境。
那女子道:“你便褚嬴褚大人?”
褚嬴道:“正是在下,你是?”
那身後的丫鬟甚是囂張道:“什麼你呀我呀的,這是我們家王妃!”
袁氏訓斥自己的丫鬟道:“春雲,對褚大人說話,不可如此無禮!”袁氏眉目緩和,轉身對褚嬴道:“先生在棋界享有盛名,今日聽聞先生駕臨敝府,小女子不勝欣喜,特來拜見。”她將褚嬴從頭到腳的細細打量,似是要看出什麼特別的東西來,直看的褚嬴渾身不自在。
褚嬴道:“王妃言重了,淪落之人,哪裡擔得盛名二字。”
袁氏道:“聽王爺說你身上還捱了鞭子,小女子特帶了傷藥來。春雲,快給先生上藥。”
褚嬴道:“不用,藥放這兒,我自己來抹就可以了。”他見此處兩個女子,其中一個還是王妃這樣尊貴的身份,不敢坦露傷口,怕唐突了他們,當下連忙伸手去接那遞過來的藥膏。
春雲卻將手裡的藥縮回去,嬌聲道:“先生給我瞅瞅,傷在哪兒了,若傷在前面的地方,您自己塗抹就行,若傷在後面,眼睛看不到,也夠不著,可難了。哎喲,這印子好深啊。”他看到褚嬴脖子上的鞭痕,驚呼道。
那蕭忠在一旁,抱著棋盤,看不過道:“大驚小怪,不過是幾個鞭子!咱們三五日都得來兩下呢,也沒見你心疼過。”
春雲卻笑道:“你們這些粗實人怎比得先生!你看先生這手,細皮嫩滑的,碰著就破,擦著就疼,比我的都脆嫩,何況你們。”她見王妃對褚嬴另眼相看,說這話正是要討好褚嬴,卻見褚嬴不理他,只是看著蕭忠懷中抱著的棋盤,於是對蕭忠道,“你把棋盤給我,忙你的去吧,王爺那邊可片刻離不了你。”
蕭忠也不大樂意在這裡看他們矯情,樂的爽快,只是道:“都到這兒了,還倒什麼手,我放這桌上吧!”他四下看看,只有一張比膝蓋還低的桌子,只能放了上去。春雲見了道:“這兒連個像樣的桌子都沒有,還下什麼棋呢!”
他們在那兒說著,褚嬴卻在棋盤邊上坐著,自顧自的開啟棋簍,將剛才的盲棋擺上,偶然發覺手中空落落的,才記起手中的摺扇已然不見,再看看床上床下,也沒有看到扇子的蹤影,忽然想起剛才的夢境,失神呆住了。
袁氏打量了房間,看到褚嬴的棋,四五十手的黑白棋子行雲流水,妙手連珠,不禁暗暗讚歎,又看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