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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找到白福談何容易,不要說不認得路,就算認得,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陷阱,要挑戰白玉堂的奇思妙想,時間實在不夠。
展昭回頭拿了巨闕,拔劍出鞘。
白福剛換過藥,躺在床上昏沉欲睡,看守展昭的保鏢之一火急火燎地直撞進來:
&ldo;白總管!展少爺他他……&rdo;
白福騰地坐起來,咬牙捂著傷處:&ldo;快去叫人,我馬上到。&rdo;
帶人剛轉過彎,白福就聽到前面翻板機關轉動的聲音,心裡叫苦。旁邊的人都熟知這裡的機關,不等吩咐,從牆壁秘密儲物的夾層裡抽出撓鉤套索衝到坑旁。被觸動的是個連環阱,一層石灰二層竹槍三層水,展少爺掉到裡面稍微一掙扎就沒命。
火把將地道照得通亮,保鏢們在深黝黝的石灰坑裡什麼也沒碰到,全都冒了白毛汗:展少爺肯定掉進竹槍那層了!
白福腦子轟響,急痛攻心,身體晃了晃,靠在潮涼的泥壁上才勉強沒有摔倒。
一隻手在後面扶住他。白福正焦躁,想要甩開,可實在疼得使不出力,只能低聲吼道:&ldo;別管我!快去救人!&rdo;
那隻手卻仍然擎著他的肩臂,另一隻手疾速劃過他背後幾處穴位,暖洋洋的力量進來,尖銳的疼痛變鈍了許多。
白福驚訝地轉過臉,展昭站在火把的光影裡,向他歉意點頭:
&ldo;驚動白總管養傷,是展某唐突。只是如果不用這辦法請出白總管來,怕是難見一面。&rdo;
&ldo;展少爺……&rdo;白福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的人。
正忙得冷汗摻著熱汗淌的保鏢們聽見展昭的聲音,紛紛停手,像看鬼神一樣看著展昭。
&ldo;白少爺設計的機關靈活,一把劍鞘足以引發。&rdo;展昭手撫腰間佩劍,&ldo;展某能否問白總管幾句話?&rdo;
白福嘆了一聲:&ldo;展少爺要問的,二少爺也想到了。&rdo;他從懷裡掏出一把柯爾特左輪,雙手遞給展昭,&ldo;二少爺留下話說,如果展少爺執意要問,就把槍給你。見槍如面,天亮之前他一定回來。&rdo;
展昭接過槍,沉甸甸地壓手。比起輕捷靈動的白朗寧,柯爾特左輪更剽悍豪放。白錦堂離開靈巖閣時也曾經把自己的愛槍拍給盧方為信,承諾次日必回。見槍如面,是白家人最高的承諾。
展昭謹慎收好白玉堂的槍,直視白福的眼睛:&ldo;他去了哪裡?&rdo;
白福一臉為難:&ldo;這我真的不知道。日本人招供,上海和談在即,青木馬上要過奉天,奉天以南客運切斷兩日。二少爺聽完就直接走了,只帶了兩個人。&rdo;
奉天以南客運切斷兩日,這句話已經足夠。白玉堂的想法像一道閃電直穿展昭心臟:開軍車闖路卡,走省道進關!
白玉堂是去弄軍車!
在奉天呆過四年,展昭太清楚周邊情形。軍火黑市頭把交椅季高,是南京黨部龐處長在關外埋的一步江湖閒棋。正在和談之時,主戰的白家正在風口浪尖,白玉堂隻身闖去,與自殺無異。這樣的風險,絕非留下一把槍能承擔的重量。
展昭抱拳:&ldo;請白總管立刻派人送我出去。&rdo;
&ldo;二少爺命令‐‐&rdo;
&ldo;如果沒有命,令就沒意義。&rdo;展昭冷眸一閃,&ldo;白總管若是實在為難,展某也不強求。&rdo;
看著展昭徑直向外走的背影,白福使個眼色,保鏢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還是硬著頭皮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