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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福聽了,心頭怪怪的。只能怪自己愛莫能助。
芬芳很能喝酒,不知她是想買醉,還是把客人灌醉。他們給她改了個渾名“醉仙姑”,反倒把她下海前的“霹靂妹”給淡忘了。但她沒有一個晚上醉在外頭,收臺後早早地歸來,也不想加臺。她似乎要把珍貴的東西讓喜福一人獨享或兩人一起分享。這讓喜福唏噓不已。
芬芳對他的好,使喜福受寵若驚。他有時覺得自己很內疚,面對兩個女人都有種犯罪感。他對彩雲有種責任,可是他又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芬芳給他的快樂是不言而喻的,況且她不問結果,他很不願舍她而去。彷彿給眼前沉悶的生活吹來了一縷縷清新的空氣,為此他受用不盡。芬芳調侃地說:“要是在舊社會,我願意光明正大地給你做小。”
在歌廳碰到把頭髮弄得很亮的小川,她明知道他點她的臺是假惺惺的,但在他帶了一幫有頭有臉的客人面前,她不塌他臺。其中一個主客是在銀行管放貸的,戴了副寬邊眼鏡,他們都叫他“師爺”。芬芳與他猜枚喝酒,對唱,配合默契。師爺的滿意,也是小川的滿意。收臺時,小川邀她一起吃夜宵,她破例去了。為客人鋪圍布,敬酒。後來又遇到“師爺”,是另一夥人請的客(總有人請他的客),他對她那晚的表現讚不絕口。她笑了笑說,這是她應該的。“我那叫敬業——”說得“師爺”笑了,後來他成了她的老客,一來就點她的臺。那晚宵夜後,小川提出用他的車送她,被芬芳謝絕了。她自己一人打車,直到甩開小川的車。
芬芳對喜福說:“總得有個度,哪怕從事最賤的營生。再說他現在是牛副縣長的女婿,雞蛋哪能碰石頭。”
其實,她說她心裡憎他,好在他那晚沒出格。芬芳知道他的德性,他現在是看不起她的,雖他裝出一副紳士風度。她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他身上幾根骨頭,我清楚得很吶。”
芬芳躺在床上抽菸,玻璃缸裡堆滿了菸蒂。她的煙癮大了,連上衛生間也不放過。一人敞著門在衛生間裡蹲上半天,把褲衩拉到膝蓋下,與喜福聊著,直到吸完了煙才出來,出來時裙子也未繫好,又續上煙。她感嘆煙真是個好東西。喜福勸她愛惜自己,說這也是為了他,他拿自己與彩雲作例子。她一刻也坐不住,總喜歡躺著,即使在沙發上,還是叼著煙。有回喜福說她的牙齒黃了,舌頭變成了焦鍋巴。第二天她買了一些潔齒靈、漱口靈之類的護潔品。
“我是不是老了,喜福,我老了,你還會這樣待我嗎?我覺得我老了許多。”
“那是你心老了,可你的身體還是那麼地活蹦亂跳!”
在紅燈光的映襯下,芬芳短圓的頸脖像粉藕般,挺立在鋸刺形花邊低胸領口上,如從荊棘叢中飛出的鳥。
芬芳讀初中時,留給喜福的印象最深的是,她身上充滿了令人銷魂的東西,將薄衣衫凸出,似乎要繃裂衣衫和紐扣。她走路時那怕是坐著,只要身體稍一牽動,胸部就跟著動,彷彿胸衣上,有兩張會呼吸的嘴,讓喜福惴惴不安。
喜福讀書用功,一家人省吃儉用盼著他能考上大學,陳家有三個兒子,在他上面有兩個沒讀完初中就輟了學回家種地的哥哥。陳家的人把農活攬了,不讓他讀書分心。家人把寶押在了他的身上,望他能“深山裡出太陽”。為此,他雖有非份之念,卻不敢對芬芳有越軌之舉。那時的喜福已懂得了一個身上充滿活力的女同學,讓他暗中回頭的樂趣。
一個星期六下午,放學回家的路上,剛剛過去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瓢潑大雨,使溪灘裡漲滿了水。喜福面對驚慌失措傻站在岸邊,向他投來求援目光的池芬芳,開始他裝作視而不見,愛理不理的。雨止了,滿漲的溪水,沒法使她老站在岸邊猶豫不決。當她鼓足勇氣開始小心翼翼地涉水,身子沒入水中越來越深,水到達她腰部時,露出水面的上身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