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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丫兒在大嫂身後撲哧笑了。因為今天她是陪嫁的丫頭,所以也特地換了一套新衣服,人看上去格外的清爽,哪像我,跟個紅蘋果一樣,全身上下,包括臉上,哪都有紅色。難看死了。
見她笑,我越過大嫂瞪了她一眼。她看見我瞪她,忙收住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
我走到大嫂的旁邊,一把拉住大嫂的胳膊:“大嫂,你怎麼來了?額娘沒來?”
大嫂反過手拉住我,往床邊走過去,剛走出幾步,象想起了什麼,轉過頭,朝靈丫兒說了一句:“靈丫兒,你到外面,我有話和你主子說。”
靈丫兒嗯了一聲,低著頭出去了。出門的時候,把門帶上了。
“大嫂,幹什麼還弄得神秘兮兮的?”我不解的問到。
大嫂拉著我走到床邊,坐下,然後拍拍她身邊的床:“來,先坐下,坐下我和你說。”
我依言坐下,姑嫂倆就眼睛對著眼睛的看著對方。
大嫂開言了:“本來這話不該我和你說,應該是額娘跟你說,可額娘昨天晚上忙著清點名單,也想讓你早點睡,就沒過來,今天更忙,抽不出身,就讓我給你說。我雖是你大嫂,但也算看著你長大的。”
我點點頭:“是呀,大嫂看著我長大的。額娘讓你給我捎什麼話?是不是想讓我從王府給她弄點什麼好玩意兒?大嫂,改天我也給你弄點兒。”
“你就是額娘最寶貴的東西,還有什麼比你更金貴?真是的,到現在都沒個正行兒。”大嫂開玩笑地說。
“那什麼話?”
大嫂一副很難說出口的樣子:“就是,就是額娘給你壓箱底的東西。”
“壓箱底?我去看看。”說完我就站起身準備往外屋走,嫁妝雖然都已經送過去了,但是還有一個箱子是今天和我一塊兒過去的。額娘曾經說過,那個箱子裡是壓箱底兒的。
大嫂一把把我抓住,說:“你怎麼這麼心急呀。”
我回過頭看看大嫂,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心裡暗暗發笑,什麼話這麼難說出口?不就是男女之間的事兒嗎,至於這麼難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嘛。我呵的笑了出來。
轉過來,坐到床上,對大嫂說:“大嫂,您要說什麼我都知道,您也是,咱們還是旗人家的女子,怎麼和漢人一樣,說起這些事還扭扭捏捏的。”
大嫂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吃驚的說:“你知道,你知道什麼?”
“男女之間的事兒。”我甩過臉,一臉不在乎。
“你怎麼知道的?你三嫂給你說的?還是那幾個姨娘?”
“誰都沒給我說,我看書的,書上都有。”
“怪不得額娘說讀漢人的書會移性兒。”大嫂低下頭自言自語。
“那我以後讓芳兒多讀點兒書。”我看著大嫂,一臉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你可別。”大嫂抬起頭,看著我,很認真。
我笑了,我拉著大嫂的手:“大嫂呀,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我不管你說我什麼,可額娘讓我捎到的話我還得捎,你知道是你知道。”
“那我洗耳恭聽。”說完我把耳朵一歪。
“洗什麼耳朵呀,真是。”
大嫂把嘴伸到我的耳朵邊,接著說:“男女之間的事兒,就是……”
我一邊聽一邊想,書上雖有,但還真沒她講的詳細。雖說自己知道,可是從別人嘴裡講出來,我還是聽得紅了臉。
大嫂講完,看看我:“還知道呢,你看臉都紅成什麼樣了?害臊了?”
我把身子坐正,看著前方:“沒有,那是塗的胭脂。”
“胭脂?哄誰呢,紅的胭脂都遮不住了,呵呵。”大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