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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著怒火,拖著黎簫踉踉蹌蹌的身子,就要往樓上帶。
林玉芬急了,尖聲大叫:&ldo;江臨風,你可要想清楚,有些事做出來你不要後悔!&rdo;
林玉芬的話醍醐灌頂一般點醒了江臨風,他的腳步停頓了下來,看看黎簫嚇到蒼白的小臉,顫抖而楚楚可憐的嘴唇,他籲出一口氣,一把將黎簫的肩膀拉近,俯在他耳邊狠狠地說:&ldo;今天就算了,以後別找麻煩。&rdo;
他手一鬆,黎簫沒有站穩,直直摔在樓梯前的地磚上。江臨風眼中閃過一絲惻隱,卻隨即轉頭不再看他,大踏步走出這棟房子。
直到門外傳來江臨風發動車子,駛出院門的聲音,林玉芬才終於鬆了口氣,轉頭發現黎簫靠在樓梯上一動不動,眼神淒楚,慢慢地,卻開始自嘲地微微勾起嘴角,兩行眼淚靜靜從羽扇般動人的睫毛下滑落下來。
&ldo;簫簫,你怎麼樣,你別嚇姑姑。&rdo;林玉芬忙撲到黎簫身邊,捧起他的手只覺一派冰涼,林玉芬心裡越發慌了,一迭連聲地呼喚他:&ldo;黎簫,黎簫,你應姑姑一聲,啊?&rdo;
&ldo;姑姑,我沒事。&rdo;黎簫轉過頭來,笑容極美,卻極荒蕪,他說:&ldo;這都是我自己活該,是我沒有做江臨風的男寵的自覺,我自取其辱。&rdo;
&ldo;不是的,不是的,傻孩子。&rdo;林玉芬抓緊他的手,說:&ldo;你其實堅持得很對,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生活,完全應該由你自己來決定。這條撈什子,&rdo;她摩挲著黎簫手腕上的寶石手鍊:&ldo;就算有責任和承諾在裡面,也不應該變成枷鎖。&rdo;
黎簫嗬嗬地笑著:&ldo;就算明知是枷鎖,我還不得伸出手乖乖笑納?我就是這麼賤,江臨風不對我用強,我就已經感激涕零;他隨便招招手,我就自動自覺爬到他床上去……&rdo;
他的語氣太悽厲,林玉芬不敢再讓他說下去,急得眼圈一紅,掩住他的嘴說:&ldo;住口,你這個傻孩子,你說這些話,是想活生生地挖姑姑的心哪?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這棟房子就是一個監獄?我是江臨風的幫兇,是他請來監管你的看守?黎簫,不要把自己看低,人最怕看不起自己,你要這樣,就真的什麼都完了。&rdo;
她見黎簫眼神空洞,不為所動,使勁板過他的臉,讓他正對著自己:&ldo;是,江臨風這個人有問題,他一向呼風喚雨,習慣了那種傷害別人還覺得自己特有理的思維方式。但這些是江臨風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若是因為他而自輕自賤,妄自菲薄,那真是要多蠢有多蠢。你這樣看輕自己,讓一向關心你,照顧你的弟弟如何自處?讓我,讓小薇,讓阿盧這幾個這個好不容易把你養胖一點點,讓你開心一點點的人該如何自處?&rdo;
黎簫閉著眼睛,不言不語。
林玉芬嘆了口氣,說:&ldo;簫簫,別胡思亂想,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你不喜歡這種男人,把他蹬了就是。你不喜歡這種沒有尊嚴的生活方式,那麼就去尋找一種能夠自立的活法。但是,在你的力量成長起來之前,你不能貿貿然觸怒江臨風。對他,你的方式需要改進。要知道,跟江臨風那樣專橫跋扈的法西斯用正面對抗是沒有用的,換種方式對付他,讓他急,讓他惱,又偏偏拿你無可奈何,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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