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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折she出悲涼:&ldo;維持現狀?怎麼維持?江先生,你知道做透析有多難受嗎?你知道我每次都要噁心、頭暈得要死嗎?你知道拖著這樣的身體,就如拖一個定時炸彈一樣,令我躺在床上,都有一種這次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來的錯覺嗎?&rdo;
&ldo;我知道,但你不是已經忍耐了這麼些年嗎?繼續這樣下去雖然難受點,但總比在手術中送命強吧?別任性了,聽話。&rdo;
&ldo;你這是什麼話?&rdo;黎簫失態地推開他,後退著,小臉蒼白,聲音中迸出哭腔:&ldo;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為了支付每個月的透析費和醫藥費,我父母花了他們畢生的積蓄。父母去世後,弟弟為了救我不得不受盡屈辱。我這個病,已經害得自己家破人亡,還差點毀了親弟弟的一生。&rdo;
&ldo;你又知不知道我長到二十二歲,從來沒有試過和同齡人一樣上學、交友、玩耍、談戀愛,直接跨過少年、青年,日復一日等待衰老病死。我活得這麼卑微和艱難,唯一的願望不過是有朝一日,再也不會給弟弟增添任何負擔。&rdo;黎簫嗚嚥了起來:&ldo;我也想試試健康到底是什麼樣子啊,如果我爸媽還在,如果珂珂聽到這個訊息,他們該多為我高興,你怎麼能這樣隨便就決定我的命?你怎麼能這樣?&rdo;
&ldo;簫簫,乖孩子,別說了。&rdo;林玉芬聞聲,從飯廳裡跑過來,將黎簫一下摟進懷裡,忙著安慰他說:&ldo;沒事,別傷心哈,他不給你做,姑姑支援你,姑姑給你付醫藥費,咱們不靠他,啊。&rdo;
&ldo;林姑姑,你別跟這瞎攙和,還嫌不夠亂是不是?&rdo;江臨風低喝一聲,因為黎珂失控一樣地哭泣,他變得有些動搖,不是不心疼黎簫受的病痛之苦,但天性中的霸道和支配慾不允許他的男孩提出反駁意見,況且,與失去黎簫的可能性相比,他的眼淚和傷心顯得太微不足道。
&ldo;簫簫,你怎麼不聽話?我知道你難受,但移植了腎臟,並不代表著這事就完了,你知道手術後得受多大的苦嗎?排異現象一出現,分分鐘會沒命的你懂嗎?開玩笑,這事我決定就好了,不做移植了,繼續做透析。&rdo;江臨風口氣冷硬地結束了談話,站起要走。
&ldo;我自己的命,你憑什麼幫我決定?&rdo;黎簫聲音顫抖著,但仍清晰地傳到江臨風耳朵裡。
江臨風猛地轉過身來,擒住黎簫的肩膀,一把將他從林玉芬懷裡拽起來,搖著他的肩膀狠厲地問:&ldo;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rdo;
&ldo;我說,你,沒--有--權--利--決--定。&rdo;黎簫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卻顫慄著嘴唇,一字一句地說出來。
&ldo;看來我真是對你太好,讓你都忘了自己的本分了。&rdo;江臨風冷笑:&ldo;記好了:你是我的人,你的一切都歸我所有。&rdo;
黎簫抖得像篩子一樣,卻在臉上現出一個慘敗的微笑:&ldo;江先生,我好象沒有跟你簽任何賣身契吧?&rdo;
江臨風臉色陰沉,眯了眯眼,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勢。他抓住黎簫肩膀的力度加大,疼得他緊顰了眉,但黎簫卻仍仰著脖子,美麗的杏眼中含著點點贏弱的淚光,卻又倔犟地與他對視著。
&ldo;很好,從沒有教訓過你,你還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rdo;江臨風狠狠地說,有力的胳膊鐵圈一樣擒住黎簫。
林玉芬見狀不對,不顧一切地上前試圖拉開江臨風,卻被江臨風手一推,收勢不住撲倒在沙發上。林玉芬鬢髮紛亂,大喊道:&ldo;臨風,你瘋了,放開他,你要弄傷他了。&rdo;
江臨風恍若未聞,眼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