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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浴室裡的水聲停了,盛願下意識地迅速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回了遠處。
桐斜穿著純白浴袍推門走出來,身形高挑細長,過長的頭髮不斷向下低著水,他一邊用毛巾擦著頭,一邊吸了吸鼻子,道:「魚湯好像燉好了?」
「………」盛願說,「我去看看。」
說完他看也沒看桐斜的眼神,腳步匆匆地去了廚房。
桐斜這幾天在家休養,盛願變著花給他做「大補湯」,用昨天晚上的大骨湯燉的鰻魚,一開鍋香氣撲鼻,奶白色的魚湯咕嘟咕嘟地冒,魚肉雪白,細嫩鮮美,一看就讓人非常有食慾。
盛願拿著鍋蓋的手在空中停了許久,才慢慢地把魚湯倒進小砂鍋裡,端到了客廳茶几上。
桐斜一邊用調羹喝著魚湯,一邊不停用小眼神打量著旁邊的盛願——這寶貝疙瘩今天晚上是又怎麼了?
他喝完最後一口,柔聲詢問:「你怎麼了?」
盛願看不到現在自己的臉色其實是煞白的,沒有絲毫血色,他低聲說:「沒什麼事。」
桐斜伸手輕輕抬了一下他的下巴,微微眯起眼:「你的情緒不對,我看的出來。」
盛願不知道怎麼把這件事告訴他,他根本沒有辦法開口,桐斜對他們二人的未來是滿懷期待的,他總覺得有一天能恢復楚徊的記憶,然後跟他相伴到老。
可現在連他們能不能等到那天都不一定,更別提「一生到老」的奢望。
盛願心臟輕微抽搐著發痛,他垂著眼睫,微微啞聲道:「真的沒什麼,我只是有點……有點想你了。」
桐斜知道他指的是「楚徊」,心裡頓時就不好受起來。
桐斜杵著下巴想了想:「唔,如果是楚徊,這時候會對你說什麼?」
盛願呆了片刻,緩緩回答道:「……會說我矯情。」
桐斜:「………」
注孤生的性子果然是「世襲」出來的。
盛願勉強向上勾了勾唇角:「我真的沒事,你喝完就去睡覺吧,都八點多了。」
「知道了,早起早睡身體好,少吃零食多睡覺。」桐斜以前顛三倒四的生物鐘被盛願調整的非常規律,一般十點之前必然去見周公了。
他俯身在盛願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踩著拖鞋去洗漱了。
下一刻盛願再也裝不下去,狼狽到幾乎不敢看他的背影,無聲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盛願一早就出門了,睜開眼就不見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桐斜的傷其實早就好的差不多,自己在家裡也閒不住,於是一個人開車跑去了南區。
臨出門前向來「清水出芙蓉」的桐斜居然對著鏡子換了幾好套衣服,挑挑選選看中了一件最熨帖修身的,其莊嚴鄭重之程度,好像要去見什麼非常重要的人。
桐斜買了一堆價格不菲的保健品,找到紙條上的地址,拉了拉襯衫下擺,伸手敲了敲門。
不久,一個儀態優雅的oga女性開啟門,看到面前站著的桐斜,禮貌而警惕地問:「請問你是?」
「阿姨你好,」桐斜不是面無表情、反而唇角帶笑的時候,整個眉目顯的格外年輕,又唇紅齒白,幾乎俊出了風舒月朗的少年氣,他稍微一欠腰,彬彬有禮地說:「我是盛願的朋友,路過這邊過來看看您。」
盛母明顯怔了一下,才往回讓了一步,熱情道:「是阿願的朋友啊,快進來。」
桐斜進門,打量著這間三層樓房——盛願的家人都有正式工作,老人還有退休金,生活水平還是很好的。
「老盛快出來,阿願的朋友來啦。」
盛父聽到召喚馬上從書房裡跑了出來,右手拎著一個「博士鏡」杵在鼻樑上,瞪著一雙大眼看著桐斜,像是注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