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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昨日下午中的鏢,我昨晚沒有驗出毒……所以……所以只給他敷了些金創藥,&rdo;雲歌愧悔不已,訥訥又道,&ldo;今天接近午時才發現傷口異樣,又給他服了護心丹……&rdo;
&ldo;為何近午時才發現?&rdo;孟珏一邊問,一邊拉低了玉驄馬,想要將雕庫移下馬來。
&ldo;因為……我睡過了頭……&rdo;雲歌趕過去伸手幫他,聲音幾如蚊蚋,
扶在雕庫衣衫上的手滿是泥汙,孟珏默然抬頭看了一眼雲歌‐‐髮髻半散,汙痕滿面,形容枯槁,原本晨星一般的眼目在這戰火的撩炙中也只剩得一片赤紅和乾澀。然而這一刻雲歌的眼中沒有一絲疏遠和冷淡,有的只是信任和期望。孟珏的眸色中忽然柔情滿溢。然而只是短短一瞬,短到雲歌尚未來得及察覺,孟珏已經起身走向自己的坐騎,從馬背上取了一些乾糧又走了回來。
&ldo;先塞一塞口腹。&rdo;孟珏將一個扭著花的烤饃饃遞與雲歌,又將雕庫從雲歌臂中攬過,用手指在雕庫的喉上細細摸了一遍,道,&ldo;鎖喉糙一般潛伏兩日發作。但是雕庫的傷口位於肩頭,離喉部太近,所以逼入肺喉的速度快於尋常,卻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只是此處赤地千里,無處煎湯藥。唯今之計只有師傅的上清針法或可一試,幫他將毒血逼出。我已封了他通肺喉的從泉穴,等我們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再施針。&rdo;
雲歌愣愣握著孟珏遞過來的饃饃,嚥了一下口水,不解道,&ldo;為什麼不現在施針?&rdo;
孟珏笑得有些無可奈何,&ldo;你當那些涉過河來的先零兵會一直待在崖下嗎?&rdo;
雲歌急忙掉頭去看崖下,果見已有零星的身影在火光中沿著崖壁向上攀來。另外一些則沿著河岸向兩側散去,看樣子也會很快發現她剛才上來的山路。
&ldo;嗯……&rdo;雲歌低頭猶豫著還有沒有時間吃這饃饃。
&ldo;吃一隻饃的時間還是有的。&rdo;孟珏溫和道,&ldo;吃了才有力氣。到罕還有四個時辰的馬程,我還需要你很多幫助。&rdo;
雲歌還未聽完,已經一口咬了下去。她的舌尖早已過千百種美味,竟沒有一樣比得上這一刻扭花烤饃。蘇皮碎濺,粘得她臉上襟前到處都是。雲歌吐了下舌頭,一邊擦臉撣衣,一面不自禁地偷眼看了一眼孟珏。卻見孟珏目光痴痴,撞了雲歌這一瞥,那濃雲般的黑眸子四下散去,卻掩不住滿目的疼惜。他嘆了口氣,又取了一個水囊遞於她,&ldo;慢慢地吃,才會有力氣。忘了告訴你了,這是燒鍋子,令居一帶的名小吃。是丙小姐讓我帶與你的。&rdo;孟珏的聲音淡如清風了。
&ldo;汐妹妹……&rdo;雲歌這才想起孟珏不是應該在送丙汐回長安的路上嗎?她抬起頭望向孟珏,卻見他已將目光從自己身上收回,投注在崖下的戰場上。那裡,先零羌兵仍在丟盔棄甲地涉過河來。而趙將軍的弧形陣已橫向排展開來,如同一條火龍橫置在河對岸。
&ldo;趙將軍愛兵如子,果然是窮寇勿追。&rdo;孟珏微微眯起眼睛,似在揣度著什麼,他忽然鬆開眼睛,道,&ldo;看來六月已將榮伍送回。趙將軍對罕羌的局面不甚明瞭,要給我們多留些時間周旋。我們儘快出發。&rdo;
孟珏轉過身去,卻見雲歌已經收起了燒鍋子,正抹著嘴一副隨時待命的小卒模樣。
孟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