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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我的名字。告訴我,我做的事情。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
疼,整個世界被撕開一樣的疼,天地爆裂,迸出重重疊疊的影像。
貓兒……貓兒……是貓……展昭……
他喊不出聲,周遭的黑暗凝結成千萬斤重的固體,他被澆鑄在裡面,像是標本。
白玉堂瘋狂地掙動,頸上青筋暴起,沉重的壓力逼得他胸腔欲裂,幾欲窒息。
不知從哪裡拂來一陣和風,有人把他牢牢壓住,不是暴力的鉗制,是堅定安心的溫柔。
他聽見熟悉的氣息流過耳鼓,輕微到極點,竟像是直接觸在心上:
&ldo;玉堂……&rdo;
白玉堂尋找那聲音的方向,乾渴的嘴唇翕動,想要呼吸而不得。有溫潤的兩片唇覆上來,由淺入深,給他清新的氣息。在無邊的窒悶與壓抑裡,這舒服的觸感像一股溫和的電流,倏忽襲進五臟六腑,把他整個身心描出輪廓。
白玉堂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自己仰在枕上,有人壓在自己身上,約束力極強的擒拿姿勢,獨獨少了指端發力,手臂如鐵,手心溫暖如春。
白玉堂吃力地張開眼睛,模糊的視野裡,漸漸凝聚出展昭湛黑的雙眼,目光關切地籠罩著他。距離這樣近,展昭額前的汗水落下來,滴到他眼角,他也彷彿沒有感覺到。他只是睜大眼睛,深深地望著展昭的瞳仁,望進去,望進去,像是從未見過,又像是久別重逢。
看著白玉堂這樣的眼神,展昭勒著白玉堂腰身的手臂漸漸鬆了力道,少頃,試著放開一隻手,撫上白玉堂臉頰,喚醒似地,輕輕廝摩。
白玉堂眼中突然迸出煌彩,猛一挺身,才意識到雙手反銬在背後。一咬牙,腰膝用力,把展昭翻到身下。失去臂膀的支撐,他只能用胸膛把人壓住,定定地盯著。
房間裡唯一的聲音是白玉堂的喘息,是因為脫力,也是因為迫切想要確認追尋。
片刻之後,羼合著未消淨盡的狂躁,傾注著難以言說的動情,白玉堂閉眼低頭吻了下來。
眼底承載了太多的幻象,手指傳達不出敏銳的相觸,而身體記憶著氣息,面板記憶著溫度,野性記憶著激情,血液滋養著蓬勃的神經,它們都有眼睛。
&ldo;貓兒……&rdo;他在展昭耳邊低低地喚,&ldo;我的貓兒……&rdo;
展昭的手摸索上白玉堂肩膀,順著緊繃的肌肉一路撫摩,像愛撫一頭終於縱回山林的獵豹,使他漸漸放鬆,漸漸冷靜。最後移上他的手腕,手指迅速靈巧地一挑,手銬脫落下來。
白玉堂立刻擁住展昭,燈光映出腕上白紗布滲出的點點殷紅,掙扎時用力大到毫無顧忌,即使纏上了紗布也卡出血來。白玉堂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眼角溢位微微的笑影,彎起手指,替展昭擦去面頰上的汗水。
&ldo;貓兒,辛苦你了。剛剛在那邊,我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rdo;
展昭怔了怔,微微搖頭。白玉堂卻極其敏銳地捕捉到了飛渡過他眼底的一漪光華,這微妙的神情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白玉堂心胸一熱,不再追問,深吸口氣,埋下頭來,呼吸似地在展昭耳畔蹭著:&ldo;貓兒,這裡乾淨麼?&rdo;
展昭目光一轉,白玉堂立刻心領神會,躺回枕上,揉揉太陽穴,眼睛卻看著藥箱。
雖然甦醒後極度疲倦,他還是想聚力一搏。同歐陽春的那筆生意還沒有兌現,白玉堂不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