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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已經被貼條了,索性我就再多停一會兒。這裡離許萱的公司不算太遠,我打算等她下班之後,接上她,在外面吃一頓飯,然後一起回家。
我看了一眼表,才剛剛過了四點,距離她下班還有段時間。我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把座椅放躺下,隨便拿了《毛選》第一冊看了起來。
《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讓我立刻就感覺到自己歷史知識的匱乏。我不懂那時的歷史背景,很難看懂這些具體的分析。同樣的,《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也讓我很難讀明白。我想,我要讀懂這些深奧的東西,還是需要先了解歷史。剛剛在書攤上,我看到成套的《二十四史》和《中國通史》。我一想到那些冗長和厚重的書籍,其中的內容很可能是晦澀乏味的,便沒了興致。我放棄了前面的內容,直接翻到了書末,打算掃兩眼之後就把書放下,眯一小會兒。
《毛選》第一冊最後就是《矛盾論》的內容。關於唯物辯證法中的矛盾問題,在高中二年級的時候,折磨得我夠嗆。那時,我們的政治老師給我們講哲學的問題,他用一箇中年人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三十餘年的人生經驗給一群毛頭小子講什麼是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什麼叫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這對於十七歲的我們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期末考試的時候,我看著政治試卷上關於矛盾問題的單項選擇題,以我那時的覺悟來判斷,覺得四個選項都是對的。這讓我很為難,我知道答案只可能是其中之一,我還知道,我無法相信周邊任何一個同學的答案,因為他們和我一樣,誰也不懂什麼是哲學。於是,在辯證唯物主義的試卷上,我選擇了形而上學的方法。我的意思是,我選擇了抓鬮的方法去完成答卷。
所以,當我看到《矛盾論》三個字的時候,便想放棄。但是轉念一想,既然已經翻到這頁了,也許還是有一些緣分的,覺得還是嘗試讀一下為妙,畢竟是偉人的高論,一定有正確的道理。
我發現,我似乎能夠讀懂其中的某些內容了。我不想把原文照搬上來,其實我知道,我聊到這些問題,足以讓閱讀這個故事的讀者感到乏味。但是那時正是我的空虛無聊和鑽牛角尖導致了我想要思考一些無趣和虛妄的問題,我又不得不去想辦法解決自己總是給自己找麻煩的毛病。
或許是這幾年經歷了一些事情,生理和心智趨於成熟,在理解這些曾經讓我麻爪的問題時,有了全新的、更為深刻的認知。
其實在高二的時候我就學過,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並且會在試卷上答出來這句話。可是我在日常生活當中,總是習慣一概而論,照貓畫虎。我就像是契訶夫寫的《裝在套子裡的人》中的別里科夫一樣,害怕改變,習慣按照已經成型的軌道行事,遇到事情總是想要套用方法,而不會去改變思路,做不到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我只挑挑揀揀看了一小部分,便放下書,琢磨著應該如何去具體分析我和許萱之間的事情。
想了半天,我終於想明白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不應該去思考我和許萱之間的關係,而是應該思考許萱和我之間的關係。這看起來完全是一句屁話,實則不然。
我和許萱之間的關係,出發點在於“我”。許萱之於我,是一座里程碑,她是我突破男女關係的轉折點,所以我才會如此重視和珍惜,導致我總是反覆思考和糾結,讓我陷入了一個無法破解的怪圈。
許萱和我之間的關係,出發點在於“許萱”。我之於許萱,可能只是一個節點,而且很可能是一個非常輕微的節點。她的“里程碑”一定另有其人,“里程碑”之後,節點眾多,所以我對她來說,大機率是微不足道的,毫不在意的。
那麼,我又在糾結什麼呢?我又為什麼要糾結呢?
套用《矛盾論》的內容,我們之間的主要矛盾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