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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忙,而實際上從來不做任何事情。總是專心致志於某件事,總是試圖改進他的想法。例如,他會拿起足本大詞典,每天撕下一頁,在上下班往返的路上虔誠地通讀一遍。他滿腦子事實,事實越荒誕,越不合理,他就越從中得到樂趣。他似乎專門要向所有人證明,生活是一場鬧劇,不值得為之拼搏,總是一件事把另一件事抵消掉,等等。他是在紐約北區長大的,離我在那裡度過童年的那個地段不遠。他也完全是北區的產物,這是我之所以喜歡他的原因之一。例如,他用嘴角說話的方式,他同警察說話時使用的強硬態度,他厭惡地啐唾沫的樣子,他使用的獨特的詛咒話,他的多愁善感,有限的見識,對打落袋檯球與吹大牛的強烈愛好,整夜的神聊胡侃,對富人的蔑視,同政治家的親近,對無價值事物的好奇,對學問的尊重,對舞廳、酒吧、脫衣舞的迷戀,談論見世面,卻從未出過紐約市,無論誰,只要顯示出“勇氣”,就把誰當偶像崇拜,諸如此類的種種特點、特徵,使他同我親密無間,因為正是這些特性,標誌著我小時候熟悉的夥伴。那個地段似乎只是由可愛的失敗者構成的。成年人的舉止像小孩,小孩則是不可救藥的。沒有人高出他的鄰居許多,否則他就會受到私刑的懲罰。如果有人竟然成為醫生或律師,這是很令人吃驚的。即使如此,他也得當個好好先生,說起話來裝得和別人一樣,還得投民主黨一票。聽麥克格利高爾談論柏拉圖或尼采,例如,聽他對好朋友談這些,是難忘的事情。首先,甚至要得到允許來對夥伴們談論柏拉圖或尼采之類的問題,他都得裝作他只是偶然遇到了他們的名字;要不他也許會說,有一天夜裡他在酒吧的後間遇到了一個有趣的醉鬼,這個醉鬼開始談論起尼采和柏拉圖這些傢伙。他甚至會假裝他完全不知這些名字如何發音。他會辯解地說,柏拉圖並不是這樣一種愚蠢的雜種。柏拉圖腦袋裡有一兩個理念,是的,先生,是的,老先生。他願意看到華盛頓那些愚蠢的政治家設法同柏拉圖那樣的傢伙好好鬥一斗。在這繞圈子的話裡,他會繼續用講究事實的方式,向他那些侃哥兒們解釋,柏拉圖在他那個時代是怎樣一種聰明鬼,又如何可以同其他時代的其他人相比。當然,他也許是一個太監,他會補充說,為的是要給所有那種博學潑點冷水。他巧妙地解釋說,在那些日子裡,那些大人物,那些哲學家,往往讓人把睪丸割掉——這是一個事實!——以便不受一切誘惑。另一個傢伙尼采,他是一個真正的怪人,一個瘋人院的怪人。他被認為同他的妹妹戀愛。神經過敏的型別。不得不生活在特殊的氣候中——他想是在尼斯。他一般不太喜歡德國人,但是尼采這個傢伙不同。事實上,他——這個尼采——恨德國人。他聲稱他是波蘭人,或諸如此類的人。他也對他們絕對公平。他說他們都是臭狗屎。他說他甚至都不願把一顆子彈浪費在他們身上——他只是用大棒把他們的腦袋打爛。我現在忘記了這個傢伙的名字,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告訴我,他在那裡的時候見得多了。他說他從整個操蛋事情中得到的最大樂趣是殺死他自己的少校。並不是他對他有什麼特別的怨恨——他只是不喜歡他的嘴臉。他不喜歡那傢伙發號施令的方式。他說,大多數被殺死的軍官都是在背後被殺的。他們也是活該,這些###玩意兒!他只是一個來自北區的小夥兒。我想他現在在華拉鮑特市場附近經營一個彈子房,一個安靜的傢伙,不管閒事,但是如果你同他談起戰爭來,他就會火冒三丈。他說如果他們試著發動另一場戰爭,他會去刺殺美國總統。是的,我告訴你,他會這樣做的……“不過見他媽的鬼,我幹嗎要跟你們談論柏拉圖呢?嗨……” 其他人走了以後,他會突然改變腔調。“你不相信那些話,是嗎?”他會開始說。我不得不承認我不相信。“你錯了,”他會繼續說。“你得不斷迎合他們,你不知道哪天你會需要這些傢伙中的某一個。你設想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