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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條河，叫湄水，比這條河大得多，下落時聲勢浩大，蔚為壯觀。&rdo;
李蒙抬頭亂看，河不寬，看上去不深，水流也不湍急，隨口道：&ldo;你還會說成語了，真不錯。&rdo;
安巴拉麵上一喜，剛一動，拴在李蒙手上的繩索也一動。
&ldo;不要轉過來啊，轉過來我尿不出來。&rdo;
安巴拉忙保證不轉過去。
態度太好了，轉性了。李蒙沒太往心裡去，想了想，要從這裡逃跑不是很方便。把褲子提上，不願再耽誤時間，說：&ldo;好了。&rdo;
安巴拉心中有些異樣，心不在焉，走得有點快，幾次差點把李蒙拽倒，他騎馬騎得走路都外八了。
&ldo;啊啊啊‐‐！！&rdo;
安巴拉沒留神，把李蒙拽得整個身子向前傾，本來他可以閃開，可看李蒙紅潤的嘴唇，就像他們南湄山上鮮美的果子。
一萬個糙從李蒙心頭掠過，他雙手被縛，一時要朝旁邊滾。
安巴拉陶醉地閉上眼睛。
李蒙：&ldo;……&rdo;欲側身時，腰被一把抱住，手上繩索應聲被割斷。
安巴拉睜開眼左腿便是一陣刺痛，毫不留情的一把刀紮在他大腿之中，安巴拉揮手撣去另一把匕首。
人影動輒如山間靈猴，速度極快，安巴拉只及看見一人背著李蒙，攀住林間藤蔓，蹬踏樹幹，飛掠而去。剛捶腿大叫跳腳片刻，便看見眼前最近的樹幹上灑落的暗紅漬痕，以指沾起嗅聞。
安巴拉立刻一瘸一拐返回營地，帶上手下，循著血跡找去。
……
逃跑路上，李蒙幾次險些從趙洛懿背上掉下去，只得緊緊抱住他的脖頸。
起先趙洛懿一手托住李蒙屁股墩兒，鮮血滲在指fèng之中，當李蒙抱住他，趙洛懿低沉的聲音說：&ldo;抱穩點。&rdo;
李蒙整個人緊貼住趙洛懿，趙洛懿不再托住他，兩手在樹間靈活攀援，發足狂奔足有小半個時辰，側旁岩石和參差糙木掩映的是官道。
界碑上霍然現出兩個鮮紅的字：岐陽。
趙洛懿放下李蒙。
李蒙兩股戰戰，鼻端儘是血味，又看見趙洛懿左手全是血，身上穿的是黑袍，不大看得出，但趙洛懿嘴唇蒼白皸裂。他手指撮在唇邊長長打了個哨，片刻後，馬蹄聲自官道傳來。
&ldo;上馬。&rdo;
李蒙認識那匹馬，是從霍連雲府上帶來的，只有一匹，他看了趙洛懿一樣，趙洛懿警惕冷漠地向四面八方環視。
李蒙上馬後，他便坐在他身後，帶血手掌牽起韁繩，一抖。
李蒙不安地在趙洛懿雙臂中動了動，不住往後看，風聲呼嘯，趙洛懿坐在他身後，血味被空氣沖淡，溫暖的身軀偎著李蒙。
一路師徒二人沒有閒工夫交談，出發時天剛亮，中途找了間客棧休息。
趙洛懿讓李蒙去餵馬，等李蒙回到樓上房內，趙洛懿站在視窗，一道猙獰長疤安靜匍匐在他精壯的背肌上。
趙洛懿紮上袍子，對李蒙說：&ldo;下去叫兩碗陽春麵，在房裡吃。&rdo;
李蒙不敢多話，點頭，看見窗邊木架子上，銅盆裡血水微微反光。
臨出門又聽趙洛懿補了一句：&ldo;臥兩個蛋。&rdo;
為免多事，李蒙無聊地在廚房等面好了，自己端上樓。
趙洛懿坐在桌邊，一手按在腰側，見李蒙進來，分筷子，把自己碗裡雞蛋夾給李蒙，三兩口稀里嘩啦吃完湯麵，把湯也一口喝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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