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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各司其職。所謂御門聽政,是□□時期傳下來的規矩。龍椅往光華殿一擺,三聲鞭響後便是奏樂擊鼓,大有君臨天下的氣勢。只是如今的皇帝再也坐不上他的皇位,每日站在丹陛之上,訓著天下臣工,穩著這萬里河山的人是他裴啟旬。
聽政出來,榮王並沒有急著回府,而是在光華門附近賞了會兒雪。新立的皇后有心討好於他,叫人打著傘在旁陪他立了半個時辰。漫天的雪子覆壓在傘面之上,就好像是蒼天的重量。
暖轎在午門在外頭候了多時,直到聽說恪靖伯已經離去,榮王方是下命回府。暖轎之內,他斜倚著轎身,復又看了看摺子,卻是莫名看不進去。他微微一笑,待車轎停駐,入府直往梧竹幽居去。
☆、第86章 帳暖
第八十六章帳暖
莊徵從外頭辦差回來,打從榮王進門就跟著他一件一件地稟報。榮王靜默聽著,兀自走向後院,待走至門口處時,他忽然停住腳步,空留莊徵一頭撞上朱漆大門,但聽一聲沉悶的聲響。榮王心裡頭憋著笑,有意讓他長點記性,別什麼東西不看就往前衝。擺手讓其退下,而後推門入內,立有酒氣撲鼻。
一進門,裴啟旬的目光便落在桌上的兩杯酒盞上。倒也奇了,竟是不見酒壺,不知他們是怎麼喝的?南慧也是,就真這般放心讓城澄飲酒,還飲了不少。
看了半日,榮王抬步邁入內室。簾帳微微有些散亂,他用指尖挑開桃紅灑金簾,而後便看到城澄醉倒在軟榻之上,連鞋履也不曾褪下,當真是她的風格。虧得梧竹幽居之內處處設有暖爐,驅散不少寒氣,否則寒冬臘月,冷熱一交,只怕她要生病。
裴啟旬斜睨她一眼,只見伊人眉頭微蹙,似睡非睡的模樣。他並沒多想,極其自然地俯身,替她褪下雲履,而後蓋上錦被,掖好被角。恐是動作微微大了些,驚動了城澄的美夢。
宋行霈是什麼時候走的,城澄不知道,她只知這世界陡然間安靜了下來,只餘簌簌落雪的聲。天大地大,宇宙洪荒,彷彿只餘下她一人。又或許,她亦只是一粒微塵,無聲無息,從未來過這世上。
她似乎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她回到了小時候。她的夢總是斷斷續續,有時候醒了再睡,還會接上,有的時候便會完完全全地斷掉。耳朵裡傳來些微的聲響,城澄輕輕皺了皺眉,眯著雙杏眼,看向擾她清夢之人。恍惚間還以為是行霈去而復返,開口正要去罵,卻發現是裴啟旬打宮中歸來,面上甚是平靜,身上還帶著些許寒氣。
她支吾一聲,想要起來,卻發現渾身化作了一灘泥,沒有半分力氣。只得撥出口氣,招呼道:“回來啦。”
見城澄烏絲散亂,他抬手輕理其發,只覺城澄睡眼惺忪之時,長髮披肩,別有一番嬌小可人。只是他的手指太過冰涼,不敢觸碰她的臉頰了。
外頭的雪還在下,壓斷幾根樹枝,發出清脆的聲響。窗欞之外,蒼白一片,屋內卻是溫暖如春。城澄最近睡得不好,他不想打擾她的好覺,坐了片刻,起身欲離,噙著笑道:“我來看你,你又偷喝酒。今日先不罰你,改日再罰,你且休息。”
此際城澄意識逐漸迴歸,這才發現自己已然躺於榻上,還蓋上了錦被,是婢女所為嗎?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正是難受之時,就見裴啟旬起身欲走。她的大腦仍處於一片混沌的狀態,小手卻已勾住了他的衣袍,不讓他離開。見他頓住腳步,遂搖了搖他的衣襬,嬌聲道:“你要罰,便是今日,別再叫我提心吊膽,等著哪日大禍臨頭。”
裴啟旬本是看她醉醺醺的,大抵是要睡死過去,不曾想到衣角竟被她死死拉住。他回眸一看,她卻是醒了個差不多。於是頓住步子,也不急著走,復又坐回床榻一邊,深深看著她,似乎想要讀懂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城澄,他的軟肋,罰與不罰,根本沒有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