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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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舊事,一同滅了口:“皇帝的兒子,我認識的不多。潛邸的大皇子算一個,那是皇帝心愛的寶貝,但早早兒地沒了。當然,他就算活著,年紀也太大,母妃又是皇帝倚重的傅雲歸,王爺不會立他。至於皇后之子,才走沒有幾日,不說也罷。”
說完了死人,便再說說活人:“餘下的皇子裡頭,我只見過寧妃所出的四皇子元昌。他年紀尚幼,不卑不亢,對長輩也算恭順。”城澄學著他的樣子,拍了拍行霈的肩膀,“雖然我說的不算,但你若為了孩子好,也可叫他與皇子們多親近一二。成了敗了,都有我在。左右你的兒子,與我的並沒有什麼兩樣。”
行霈看著她,心中暗想,她是個瘋女人。
他很誠摯地想要告訴他。誰做皇帝並不重要,只要道義扛在肩膀上,天下歸心,並非難事。坦白的講,他還是希望榮王爺能及時收手,歸田卸甲,也是宗親裡頭數一數二的待遇。
至於城澄,她一生憾事太多,行霈不想她再經歷什麼磨難。榮王退隱之後,她不妨做個老老實實的妻子、母親。像她當年設想的那樣,買兩畝地,種些自己愛吃的瓜果蔬菜。
“你不是外人,我同你說些心裡話,你別見怪。我並不想讓宋府和奪嫡牽扯到太多關係。若說難過,誰不是蠅營狗苟地活。奪嫡不是過家家,你當心樹大招風。假如我是你,便提早為榮王一系想好退路。畢竟貪財,對立的只是皇帝,貪權,對立的卻是天下人。這旗幟一立,要拔下來,已非易事,我不想你受他牽連。”
城澄聞言“哈哈”地笑了兩聲,顯得挺愉快。認識他十幾年了,他是什麼樣的性子,她自是再清楚不過。兩人之間不生氣,不計較,有什麼說什麼,已經習慣了:“你明年過大壽,我已想好送什麼了——神龜一隻。怎麼樣,不錯吧?”
說完她像以前一樣踢了他一腳,半醉半醒間,也不知用了幾分力氣:“什麼退路,什麼旗幟,走到如今這一步,他早已沒有了退路。成,則生,敗,則死,甚至比死更難看。我?我也不要退路,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地活著。”
她的聲音漸低,眼皮子開始發沉。雪下了一日,終有停時,她也撐不住了,輕聲告訴他:“行霈,王爺就要回來了,你走吧。”
他卻沒有動地方:“就這麼想讓我走?不如,讓我把這酒壺帶走,留個念想也好,您說呢?”
城澄聞言鳳眸輕眯,漾著一池春水,朦朦朧朧地看向他,隨手將酒壺丟了過去:“日頭都要落山了,你還不滾,信不信他逮你個正著!哈哈哈!”她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頗有幾分看好戲的心態。她與行霈固然清白,但這廝言語可惡,行為可鄙,讓榮王揍他一頓,未嘗不可。
行霈卻有幾分傷感地說:“我這回滾遠之後,何時我們能再見一面?”他接過她扔過來的酒壺,裡面還剩幾滴酒液,全都灑在了地上。他朝她笑笑,表示絲毫不介懷。但這一句,他是真心想要問的。至於旁的……“逮個正著又怎麼樣,我們光明正大,雖然不是早些年的隨意,可也是沒有逾越過規矩。”
“唔——”城澄有些頭痛,腦子裡也頗為不清不楚:“該見面的時候,自然會見。”此時他反倒不慌不忙起來,城澄心中暗道,宋行霈,讓你裝,小心遭雷劈。
她舌頭髮麻,已經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是想打發他走。可惜沒酒了,不然堵上他那張厲害嘴巴,多好。
“好了,我這回是真的要走了。”話一說完,他便提著酒壺出門。他知道,城澄已經不是當年在他屋子裡涮火鍋的姑娘。她長大了,如今成家立業,樣樣都很叫人驕傲,能再與她喝一次酒,他應當知足才對。
與此同時,榮王自午門出宮,將一道摺子攏在袖筒之內。
御門聽政的時辰早已經過去,一班大臣退出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