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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良肯定要守著自家祖宅,不到危急關頭,是不可能輕易離開的。
在很多世家眼裡,宗祠牌位,家業傳承有時候比命還重,魏良便是如此。
「為父把這裡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再去找你們。」魏良只能這麼應付一句,內心真實的想法是,能不走,儘量留下來。
魏嬈哪裡不瞭解自己的父親,還要勸上一勸,被姚氏攔了下來。
「姐夫放心,有我看著小九,不會出錯的。」
姚氏留在魏家只為魏嬈,魏嬈走,她也必須跟著。
魏嬈一個人悶悶不樂躺榻上,姚氏在外間指揮丫鬟婆子收拾行李,抽空進來看看想不開的外甥女。
姚氏把魏嬈蓋臉的錦被拉下來:「我那個夢裡,你為了你那表哥離開尚京倒是挺開心的,這會兒又悶悶不樂。」
那能一樣
那時她傻,現在無愛了,腦子也清醒了,很多東西都想明白了。
「姨母就別打趣我了。」
魏嬈想拉被子,沒拉動,姚氏叫她起來看看,有沒有漏裝的物件,免得事後想起又來抱怨。
「姨母看著收吧,我不挑的。」
外走避難,哪來那多的講究。
魏嬈情緒實在不高,回想近幾個月發生的種種,到這時候似乎又回到了奇怪的原點,她最終依然要遠行,不過這回是跟著家人一起,悄悄的走。
到了黃昏時分,夜幕降下來,就連道別都是悄悄默默,魏良叮囑了子女幾句就轉身回去,魏亭捂著魏嬈眼睛,叫她不哭,只是出去玩,開心點。
雙胞胎扮成小廝的模樣,跟在魏亭身邊,早就想見識外面的大江大湖了,催著魏亭趕緊出發,顯得魏嬈一個人的傷感有點格格不入。
幾輛馬車從國公府後門出發,緩緩駛向了東城門。
城門那邊已經換班,劉瑾守在那裡,魏亭拿出路引和戶籍證明,劉瑾檢查了一通,就讓兵士開城門放行。
魏亭抱拳朝劉瑾道謝,劉瑾面上沒什麼表情,只在魏亭從他身邊經過時,低聲說了句:「記住你的承諾。」
這個忙,他不是白幫的。
魏亭同樣低聲回:「自然。」
馬車緩行發出的踢踏聲,彷彿踩在了魏嬈心上,出了城門,她掀起簾子往後看了一眼,巍峨城牆上火把熠熠,將前行的路照得亮如白晝,然而再走一段,終究要沒入這沉沉夜色中。
她不是第一次離開尚京,可這一次,遠比上一次衝擊感要強,上一次,她以為她還能回來,可這次她連回來的念頭都不敢想。
相比魏嬈,姚氏心情不錯,她在這方寸之地呆得實在是夠久了,久到都不知道外面的天空什麼樣了。
「你不是想看雪?北邊的朔雪,蒼茫遼闊,天和地之間都好像連成了一片,純白無垢,你看著那雪,心上都好像被洗滌了,乾淨了不少。」
姚氏是在北方長大的,儘管日子過得很苦,到了冬日,天寒地凍,手腳凍出不少暗瘡,躲在被子裡整宿睡不著,可她依然懷念那時候的自己,沒有過去的她,就不會有現在的自己。
北方的雪,魏嬈當然看過,最慘的一次,暈倒在雪地裡差點就此長眠了。千里冰封萬裡雪雕的盛景,確實美,但不美的記憶太多,魏嬈最多不討厭,可喜歡也談不上。
夜裡不適合走長路,一個時辰後,到了最近的輔城,魏亭找了個驛館,包了後面一個小院子,歇息一晚再上路。
楊晉也在這裡,而且就住隔壁院子,魏亭夜裡視察周邊環境,碰到同樣警惕心強的楊晉,兩人在路上遇見,對視了好半晌,各自一笑。
魏亭能搭上劉瑾,也多虧了楊晉,少不了要感謝一番,備上酒菜款待,楊晉不貪銀錢,就好這口,幾杯黃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