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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磨紅了一片。
麻醉師說:“我先給你打針,等下內衣也要解一下。”
夏甜盯著冰冷的針頭,她其實什麼疼都不怕,卻怕針。
針頭鑽進面板的瞬間,青年低醇的嗓音也響起:“慢一點。”
“打完了。”麻醉師很自然地對季行州說,“交給你了。”
安靜的手術室徘徊著夏甜獨自狼狽的呼吸。
她不願意見到季行州,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青年來到病床前,從護士手裡接過消毒棉和碘伏,為她做創面清理。
夏甜望著他眼睫微垂的樣子,動作這樣嫻熟。
護士說:“我幫你把內衣脫了啊。”動手來解她肩帶。
“不用。”季行州說。
“可是內衣摩到傷口了,等下不好……”
“可以。”他清冷地打斷。
護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夏甜說不清此刻的心情,宛如一隻任他宰割的兔子。
她竟然在這一刻想起了那天他們的聚會,他和沈清茶坐得好近啊,他是特意為了沈清茶去參加那個聚會的嗎?他們真走到一起了?
青年帶著溫度的手指隔著手套落在她腹部:“疼嗎?”他輕輕按壓了下傷口邊緣。
這是他看著她眼睛問的第一句話。
她走神了漫長的數秒:“疼。”
他的視線安靜從她臉上挪開,繼續清理創口,時間過去兩分鐘,他繼續問:“疼嗎?”
被按壓的地方還是有痛覺,夏甜疼得蹙起眉。
他說:“再等三分鐘,還疼的話加重麻醉劑量。”這句話沒有再看著她說,他轉過身,停在了洗手池前。
一扇嚴實的窗在他眼前,拉著窗簾,什麼都看不到,他脊背那樣挺,對著窗無聲站了好久。
夏甜的眼一動不動落在這個背影上,也只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才敢這樣望去。而她也發現了很可笑的事實,如林曉寧說的,她還沒忘記。
她沒有忘記季行州。
此刻心臟裡的痛覺和委屈都告訴她,她沒有忘。
她甚至渴望自己還是十七歲剛見到他的時候,昭然若揭,永遠把喜歡寫在臉上。
這種等待的過程裡,兩名護士同夏甜說起話。
“你這傷是舊傷啊,看著傷好幾天了,你怎麼不早點來醫院?”
夏甜不想回,但護士一左一右看她。
“沒時間。”
“傷口還挺深的,你是怎麼受的傷?”
“打架。”
她餘光裡,季行州痙攣似的握起拳。
護士愣了下:“別人打你的,報警沒有?”
“我打別人。”
護士又愣住。
“沒看出來啊,你還挺……”
季行州走過來,按壓在她傷口邊緣:“現在疼嗎?”他的眼沉靜如海,有什麼情緒閃爍,像暴風驟來的海面強制安放出一葉舟。
夏甜安靜迎著這頁舟:“不疼。”
他開始拿過手術刀和鑷子,做深度清創。
這是一場很平常的小手術,主刀醫生是寧江外科頂尖代表,但他發帽裡不停滲出密汗,修長手指也幾度顫抖。
兩名護士面面相覷,詫異又不敢出聲,不應該啊。
護士頻繁給季行州擦汗,但手術刀還是沒有利落地回到它該在地方。
季行州像被抽空身體,金屬哐當的撞擊聲響起,手術刀和鑷子落在托盤中,明明手術都還沒有開始。
夏甜不明白。
混的醫科文憑?
還是他愧對她,有那麼點良心?
護士:“季醫生,是不是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