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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他……是怎麼死的?”
老人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之前老人的思緒完全被陳震抓住,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此時陳震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貓身上,老人得以脫離他的掌握,先前被壓下去的思緒,也都一一浮了上來。
陳震的回答依然乾脆:“他枯萎了。”
老人面色茫然:“枯……萎?”
貓曾說,鬼修之死,是死於別人種在他身上的邪術,現在看來,老人並不知道鬼修被人種下術法的事。
陳震也沒解釋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對,枯萎。”
現在並不是坐下來聊天的時候,陳震已經掌握到了他所需要的資訊,因此不會再和老人進行過多的交談。
這無關乎冷漠,在這種時候,說得越多,錯得越多,萬一那句話說錯了,引起了老人的懷疑,那必然會對接下來的行動造成負面影響。
但老人並不打算就此放棄,他拄著柺杖,十分勉強地向著陳震靠近,嘴裡關切著:“這些年,小山他,過得很辛苦吧?”
怕什麼來什麼!
陳震正挖空心思,試圖找一個挑不出破綻的說辭,神殿上方的銀鈴突然響了起來。
噹啷,噹啷,噹啷,噹啷……
那聲音異常刺耳,異常急促,直震得人頭皮發脹。
老人驚恐盯著不斷晃動的鈴,無法相信這竟是它發出的聲音。
在老人的印象中,神殿上方的銀鈴從未響得像今天這麼急促,就連半年前的那一天,六位鎮民同時被法則抹殺,它也僅僅是慢慢搖晃了幾下,隨後便再次安靜下來。
“所有人,所有人都來!”銀鈴聲瘋狂迴盪在廣場上空,老人撕破喉嚨朝巷子裡大吼:“所有聽到低語的人,全部都來,來神殿集合!”
在他剛開始喊話的時候,就有幾個人從棚屋裡衝了出來,驚恐嚎叫著奔向廣場。
而隨著老人的聲音在巷子裡蔓延開來,更多人離開了棚屋,如被惡狼尾隨的羊群般湧向神殿。
陳震迅速觀察著每一個人,幾乎在所有人身上,他都能感覺到那股神秘的韻律,唯一的例外,是一個面容枯瘦的女人。
……
女人已經很久沒有下地走過路了,多年來的臥病在床,早已讓她的腿部肌肉萎縮退化,一個身材高大,卻又同樣瘦弱的男人將她背在背上,艱難朝著神殿的方向走著。
“裴璃,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了。”男人微微頓了頓腳步,喘著粗氣對背上的女人說。
女人的臉色雖然虛弱,但語氣十分堅定:“這也許是最後一次了,帶我去吧。”
“可是廣場上很危險的,萬一你也被法則波及到怎麼辦,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
“我不怕什麼法則,但我怕過了今天,就再也見不到大家了。如果你們都不在了,我自己一個人也活不了多久的,既然早晚都是死,那我為什麼要怕?”
“裴璃!”
“別再說了,走吧。”
女人的聲音已經弱得氣若游絲,但她的話語裡彷彿有種威嚴,讓男人不敢違逆。
男人只是默默嘆了口氣,而後便邁開雙腿,拼命朝廣場走去。
……
相比於響徹天際的驚叫,兩人的說話聲幾乎可以被忽略,但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傳進了貓的耳朵裡。
貓感到很疑惑,為什麼這兩個蟄民在法則來臨之際卻依然能保持鎮定,更別說其中一個人還聽到過足以讓靈魂戰慄的低語。
“陳震,你注意到那兩個人沒有,他們和你一樣,心智完全沒有受到法則的影響。”貓將問題甩給了陳震。
其實陳震也一直在觀察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