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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按你我之前的約定,你需要隨我去一趟五方亭,作為執棋人去跟某個人下一局棋。”
鎮中五方亭裡的那張石桌上,常年四季擺有一副木製象棋,小鎮上但凡是懂一些象棋棋理的人,基本都曾坐在那張石桌旁當過執棋人,只不過他們不曾有今日的陣仗,只能算是尋常對弈,但這其中並不包括眼前的這個少年楚元宵,一來是沒有人會教他學這個,二來則是因為他即便學會了棋理,大概也沒有人會願意與他對弈。
所以,在聽到連山前輩說要他作為執棋人與人下棋時,少年就有些為難,“前輩,晚輩…不會下棋。”
前輩連山對此並無意外,從這個少年還是個嬰兒的時候被抱回小鎮時,他就已經在那座銅鐘之中很多年了,所以這個少年是一步步怎麼長到如今,學過什麼,沒學過什麼…他可能比少年自己還清楚,所以聽著少年那有些期期艾艾的解釋,他只是又笑了笑,道:“會不會下棋不重要,今天這局棋也並不是慣常的那個下法,每一顆棋子該走到什麼位置,我會告訴你,你只需要將之擺到該擺的位置即可。”
這倒是不難,少年心下稍安,他雖然並沒有學過下棋,但偶爾也會遠遠瞧一瞧那座五方亭,就總會看到很多時候都會有一群人圍在那張石桌邊,互相之間呼來喝去,高聲爭論著下一步棋該如何走,眼下局勢又該如何佈局如何落子,諸如此類,熱鬧非常,就好像每一個觀棋人都會比執棋人更知道局勢走向,也好像比真正的對弈之人棋力更高、氣力更足,往往一局棋下到最後,就會演變成棋盤勝負只在次要,爭論出一個誰錯誰對才會是最大的成敗所在。
不過,連山前輩的話是如此說,但少年還是有些問題沒有太明白,“前輩,為什麼是必須要由我來與那個人下棋,您自己作為執棋人不是更直接也更保險嗎?”
連山聞言沒有直接回答少年的問題,而是抬腳緩步從那棵老槐樹的樹蔭下走出去,隨後抬頭看了眼天上那不見一顆星辰的漆黑夜空,淡聲道:“一是因為今日恰巧是節氣春分,原本應該是小鎮準備關門的日子,如果不是有眼前這場意外,我們會將此次到訪的外鄉人和他們要帶走的那些少年們一起送離小鎮。”
說著話,他回過頭又看了眼少年,繼續道:“二來是因為,今日對方既然有備而來,就必然不會只是此刻站在小鎮之外的那一個人,我作為這座大陣的主陣,需要做的事會很多,如果親自坐在那座如同牢籠的涼亭下與人下棋,我將不會再有別的機會去兼顧旁的事情,以及去策應那四位身處大陣陣腳的看門人,所以我需要你代我去受那道牢獄之災,你只需要在我解決完外邊事之前,根據我給你的傳音來走棋,以便拖住在涼亭中與你對弈的那個人,直到我回身救場的那一刻,彼時就算是棋局輸了,我也能將某些不該現身的東西重新壓回到他該去的地方!”
默默聽著連山的解釋,少年不僅沒有輕鬆下來,反而覺得肩頭壓力驟然間重了又重。
鹽官鎮底下鎮著某件大凶之物這件事,他之前略微聽到過一點點,崔先生在收他入門那一天,除了給他一本《千字文外還對此事有過一個簡單的解釋。
此刻形勢則顯而易見,因為五方亭有“中五立極”一說,也是小鎮上擺佈出來的這一座九宮八卦圖的中心位置,所以於整個鹽官大陣而言,五方亭就是陣眼所在,壓在大陣下的那件東西想要破陣出來,就必須要有人從外面下贏那一局楚河漢界涇渭分明的破陣棋,進而破開封印,然後才能接應地下的那個東西逃出生天。
破陣一方能擔此重任的,即便不是領頭之人,也絕非易與之輩,而守陣一方卻竟然會派出他楚元宵這樣一個無半寸修為在身,大字沒認全一千,也沒有任何江湖認知,甚至連下棋都不會的少年去應對對方的破陣攻勢…這個選擇,甚至讓少年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